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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穆矢泽从梦中惊醒。

他刚刚梦到了秦以菱，梦到她被人按着挑断了手脚筋，她在呼救可自己却怎么也到不了她身旁。

穆矢泽喘着粗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他甚至不敢深想，如果秦以菱当初没有战死邺城，而是真的到了北狄和亲又该是怎么的光景。

北狄真的会放过一个在战场上斩杀了数千北狄军士的公主吗？

月光下，穆矢泽再次吹起那首秦以菱常吹的叶子曲。

这次他已熟练了许多。

“以菱，我一定会守护好这片土地的。”

赤狄部落，主帐。

秦以菱蹲坐在地上远望京都的方向。

她的脖子上拴着一条长长的锁链，另一端链接在斛律流光的手腕上。

锁链很短，最长的距离也只够秦以菱看看月亮，

即便秦以菱装作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但斛律流光好像从来没有相信过她，别说是探查地形了，就连如厕都躲不开人。

斛律流光白天的话，让秦以菱久久不能释怀。

她望着月光静静地想：

“父皇和母妃现在在做什么呢？收到我的死讯应该会很难过吧，也不知道我几时才能逃出去和他们团聚。”

“阿愿他们怎么样了？我给他们留了田产和庄子，应该够他们维持生活吧。”

“穆矢泽……”

秦以菱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想起过这个名字了，若不是今天斛律流光提起，她几乎从没有主动想起过他。

可能是失望攒够了吧，等不到他的爱，于是释怀。

秦以菱振作起来，总不能死了一次还一点长进都没有吧，更何况他现在应该已经和顾惜云成亲了，说不定孩子都有了。

正想着，秦以菱脖子上的项圈忽然收紧，直勒着她的脖子向后拖行，直到她的身体狠狠撞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