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梁文真巧施策略,谁料行贿知府还是不成,回来时却正逢潘金莲遇险,搭救时遭暗算偷袭,负了重伤,却拼尽全力,保得潘金莲全身而退。但他体力不支,晕厥过去,被方琴背了去寻医,第二日才回府。
梁文真装个没事人一样,回了府中,众人只觉他面色稍差,却不知他负了重伤。进了房门,却见许凡正在房中端坐,焦急等待。
“凡儿,什么事?”梁文真一脸诧异问道。
“梁哥哥你总算回来了,”许凡道,“有两家人,孩子得了上次麟儿那病,束手无策。从昨儿至今,来回走了好多趟,俩大老爷们,急得哭了好几场。一个老来得子,一个是家中独苗,若有闪失,怕是要了他俩的命哟。”
梁文真闻言,便要许凡带路,去看看患者病情。方琴赶忙拦住他,道:“你这身子,不好好休息,老往外跑干嘛?你吩咐人去办便是了。”许凡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你们有所不知啊,虽然医治他们只需一种药材,但是那药材,极易混淆。”梁文真道,“病人的状况,我还是亲自去看看,以免耽误。至于要采的草药,你等倒可以代劳。”
“你说与我二人,依你所说采集回来,就算把那些相似的都采来,亦不误了你神医的事。”方琴一边比划,一边说道,神情得意。
“这个,”梁文真略一思索,便依了方琴所言,将那草药的各种称呼,以及特征,详说一遍,命二人前去采摘。
二人领命而去,不久便归。果然是采了不少伪品,梁文真探视病人回来看见,一一辨别,满满一筐也就小部分可用。又对许凡道:“可要认清了,以后还指望你可以帮着救人。将这药交予那两家人,嘱咐他们揉搓汁液为药。”
“依我说啊,”方琴道,“这药别让他人识得,梁大哥将它制成药剂,需要之人到药铺里买,不但可以救更多人,还可以扩大生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梁文真当下便采纳这一建议,心中暗暗寻思,眼下却须医治好这两家人的孩子。叫许凡制好药汁送去,自去洗漱休息。方琴见事已了,也回了教乐坊。
断章句,话分两头。自那日与梁文真水中激情,白玉娇对梁文真的爱慕,便如黄河之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梁文真一去多日,白玉娇一日三秋,极度难熬。一听说梁文真回到府上,便一路奔去梁文真的房间,门也不敲,推门而入。
梁文真刚躺下,听得门砰咚开了,骇了一跳。待要责备,却见白玉娇梨花带雨,徐徐走来,心中怒火顿消,生起爱怜之意。
“玉娇啊,把门带上。”梁文真只淡淡道了一句,便自躺下了。白玉娇关了门,宽衣解带,睡到梁文真身边。
梁文真翻身抱了白玉娇,胸口被触碰,一阵揪心的痛,不觉哎哟一声。“公子,你怎么了?”白玉娇急切得问道。
“没什么,只是受了点拳脚伤。”梁文真道,“不碍事。”说着贴着白玉娇,默默不语。白玉娇似有心事,却欲语还休。
两人相拥而眠,不觉已是正午,许凡前来送药送饭。梁文真开了门,却不让许凡进去,自端了进去,饮了药,叫白玉娇一起来吃。
“公子你自己先吃,我这就起床吃饭去。”白玉娇一面回应,一面整装。
“我吃不了许多,一起吧。我知你也不太能吃的。”梁文真将盛饭的盘子做了碗,将饭碗让与白玉娇,若有所思,道,“玉娇,我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了。你可曾记得?”
白玉娇眼神忽闪,被梁文真直勾勾如炬的目光看得越发脸红,道:“我与公子多日不见,公子的事情,我如何记得?”
“可这事我记得就是与你有关啊。”梁文真道,说时白玉娇也上了桌子。二人一道吃着,俨然夫妻。
白玉娇突然有些感动,忍不住掉下泪来。自己家境贫寒,飘茵堕溷,沦落风尘,没想到如今却进了钟鸣鼎食之家,且跟定的主人公子,一表人才,满身本事,虽无名分,亦再无所求。
“傻瓜,怎么哭了。我可不是故意为难与你。”梁文真道,“我说过,除了不能再情感上对得住你,不能给你名分之外,其他的我都会尽力弥补。”
梁文真叹了一口气,道:“那华素梅既然是你的好姐妹,我自然把她当一家人,吃过饭,我们再从长计议。”
白玉娇闻言,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鼻尖一酸,豆大的泪珠便扑簌簌往下掉。女子之心,不过是愿得一人,做一世的依傍,况这男子恰是自己心仪之人,又对自己关护有加呢。
“别哭,我会心疼。”梁文真说时,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融化了,软软的,一丝微笑浮上来,神态安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