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真按照县令的指示,备了礼物钱财,带了许凡随行,赶往东平府。二人快马加鞭,一路防尘仆仆赶到东平府,立时找客栈安顿下来。
稍作休整,梁文真命许凡看好所带物品,自己带了礼物上门拜访。几番打听,终于找到了陈文昭的小舅刘玉的住处。
梁文真敲了门,迎面出来的是一个面色红润的青年,见是生人,偏着脑袋,问道:“客官找谁啊。”
梁文真见这人如此傲慢,心中大为恼火,却装出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作揖道:“我找刘玉,请问他住在这里吗?”
“在下正是,”那青年瞟了梁文真一眼,玩弄着指甲道,“客官怕是要在下帮忙搭线,有求在下姐夫吧。这个却是没用,在下那个姐夫是迂腐夫子,帮不上你甚么。”刘玉语毕,却要将门关上。
“且慢,在下梁文真,”梁文真拨开门,将手上一个一尺见方的锦盒递给刘玉,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愿刘大官人帮在下这个小忙。”
刘玉见那锦盒做工精细,锦缎精美,料想里面的物品绝非凡品,顿了顿,道:“我最多帮你见上一面,至于成不成事,那要看你造化了。”说时,却收下锦盒,收入囊中。
“明日正午,我邀姐夫前来吃酒,梁兄假装我的旧相识,上来碰个面,能不能搭上,看梁兄的造化了。”刘玉语毕,掩门而去。
刘玉这厮,虽然有些无理,但毕竟给了梁文真一线希望。梁文真回到客栈,开始细细盘算如何与陈文昭搭上讪。
第二日,梁文真依约赴宴,果见陈文昭。刘玉对陈文昭道:“姐夫,这位是在下的朋友,梁文真大官人。”
“这阳谷巨富,名噪一时的梁大官人,你是怎么认识的?”陈文昭问道。刘玉支支吾吾答不上话类,陈文昭袖子一甩,愤然离去。抛下一句话:“你这不长进的东西,再要与人牵线,我日后便不再见你。”
“大人且慢,”梁文真道,“我上次因做了阳谷县武大郎被杀一案,潘金莲的辩护证人,曾来此地,与刘大官人便在那时认识。今日访友,恰巧遇见大人,万望大人莫要误会。若令你二人生了嫌隙,倒是梁某人的过错了。”
“哦,”陈文昭停止脚步,转过身来,向梁文真走过来,且道:“既然如此,如实说了便好,何必吞吞吐吐。”
“想必是一时忘了,那也无可厚非。”梁文真微笑道,“况大人不怒而威,令刘兄弟在大人面前语塞,倒也寻常。”
刘玉见梁文真三言两语便为他解了围,对他陡然生了三分好感。看陈文昭将信将疑,赶忙上前,道:“是啊是啊,姐夫那一双眼睛,直视得人怪可怕的。”
陈文昭瞪了刘玉一眼,便不再言语。
刘玉招呼二人坐下吃酒。梁文真与陈文昭一阵攀谈,被其品行德操所折服。二人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大有相见恨晚之感。但梁文真却苦于如何提出要求,让对方帮忙。
苦思冥想,梁文真总算得了一计。
梁文真口若悬河,大谈当朝政治,直抒胸臆,大骂奸臣当道,又感怀国之不国,社稷垂危。陈文昭深以为然,但因话题敏感,几番想阻止,却觉议论如雷贯耳,不忍打断。
待到梁文真稍停,陈文昭才道:“梁大官人,见地深刻,实在佩服。但这种话与本府说说便罢,万不可拿出去说。这朝廷政治,却不是我等眼下最担心的。本府所迫切忧心的,却是上一年收成欠佳,春耕在即,如何提高收成才是当务之急。”
梁文真若有所思,灵光一现,道:“说到这收成,在下来自海外,家乡处有一水稻种植方法,名曰密植法,其原理便是通过合理密植,提高水稻亩产。”
陈文昭果然大有兴趣,道:“对于这密植法,你可有十足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