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真领着一行人回到梁府。那苍翠碧绿间,点缀姹紫嫣红,一座造型独特的府邸,掩映其间,犹如浮在一个巨大的湖上,雕栏画栋,碧瓦飞甍,窗明几净,宛若天宫。
白玉娇在青--楼里待了那么久,也被包场去富家表演过无数次,各中繁华看尽,也算是名利场的红人儿,却不曾见过如此奇特的建筑。听闻此乃梁文真所自行设计,更是目瞪口呆,倾慕之情,无以言表。
踏桥入内,汉白玉的三联石拱桥,做工精美,价值连城;大理石嵌合的门框,技艺精湛,衔接天衣无缝,仿若整雕;室内地砖吊顶,富丽堂皇,皆非寻常,即使官宦之家,重权之臣,也难以匹敌。
白玉娇如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般奇境中,看着梁文真俊朗轮廓,大家风度,更是令人如痴如醉,心动不已。再一想,如此青年才俊,腰缠万贯,博学多才,仿若无所不能,更是春心萌动,情根渐深。
梁文真将白玉娇叫到自己房内,欲言又止,神情别扭。踱来踱去,辗转多时,才一叹气,横心道:“玉娇娘子,你可还有家眷?”
“回公子的话,”白玉娇低着头,无限娇羞,道,“我在清河县的父母,若无抱恙,当是尚在人间。”
梁文真从袖子里拿出一袋银子,道:“这里有些银子,你拿回去,和父母好好过日子吧!”语毕,作势送客。
白玉娇脸色突变,无限错愕,轻声啜泣着,道:“银子奴家不要,奴家还是回花满楼吧。”
梁文真上前,皱着眉头,一脸急切道:“这是为何?”
白玉娇掩着面,一双清泉般的双眼,盈盈而出闪闪的泪光,轻声道:“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如何能平白花了公子数千两银子?若公子肯收下奴家,奴家当为奴为婢,报答公子赎身之恩;若大官人要赶奴家走,奴家也不消欠下公子恩情,自去花满楼沦为娼妓,供人淫yj乐便是。”
白玉娇哭哭啼啼,斜视的目光扫过梁文真清俊的容颜,忍不住一阵一阵的悸动。她此时心是悬空一般,害怕梁文真不肯收留,但又不得不放手一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爱情本身就是一个豪赌,赌注是她的绝代风华,却不过是为了换来长伴君身。
梁文真是个多情的种子,面对这绝色佳人,带雨梨花,他的心顷刻间便融化了,站在那里,流泻深情的目光,道:“我怎么忍心你被那般糟蹋?只是······”
“只是什么?”白玉娇凑上前去,对着梁文真的耳朵,道。那呼呼的热气,慢慢腾腾,往梁文真耳朵里轻轻地钻,痒痒的,撩人心弦。
梁文真有些飘飘然了,支支吾吾,浑浑噩噩。他隐隐感受到这美艳女子的内心,她那番不甚矜持,不让人感觉淫ii惑pp魅乱,却让人感觉到张爱玲笔下那种“低到尘埃里”的爱慕。
梁文真定定神,干咳一声,大呼一口气,道:“既然如此,在下倒没什么,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一声。”
“嗯,”白玉娇嘴角浮出一丝微笑,尽显胜利之欢愉,道:“能留在此间服侍公子,白玉娇不胜感激,无甚要求。”
正当此时,有人敲门,二人抖抖衣冠,正了神态,梁文真应了声“请进”。门吱嘎一声开了,来人却是许凡。
许凡一脸神秘,故弄玄虚,道:“你猜我带了什么好消息来?”
梁文真淡淡一笑,道:“爱说不说,买什么关子。”
许凡的脸一下子沉了,嘟着嘴不开腔。白玉娇见他尴尬,上前解围道:“哟,这激将法使得,有点儿弄巧成拙了。”
梁文真是个聪明人,察言观色,随机应变,自不在话下,应顺水推舟,挠着后脑勺,憨笑,欲言又止。
许凡不禁扬起嘴角,兴奋道:“这个月玻璃生意更上一层楼,建材更是后来居上,一鸣惊人,销售总额已经破了千万两大关。”
“真的?”梁文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近日来忙于药铺收购,不曾查看账目,短短数日,居然有了那么大的收获,实在是激动人心。
梁文真将许凡抱起,在脸上嘬了几口。许凡虽喜悦,但一脸嫌弃,表情别扭。梁文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忘情,竟然不记得自己身在宋朝了。
梁文真红着脸,挠挠后脑勺,低头道:“在我海外,这是最亲密的朋友间很正常的行为。”
许凡与白玉娇赔笑着。许凡补充道:“不是说过了千万要好好庆祝一番么?”
“那是当然,庆祝晚宴的各项准备,你且去指挥筹划,韦宁兄弟做酒店生意的,自是拿手,找他就错不了。”梁文真道。
许凡一声“大好”,自就张罗去。梁文真找来汤驰,让他去找大耳窿金涛,收购药铺事宜还得有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