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晋听梁文真打探许苗茵下落,突然失落了,道:“仅仅是得了家书,报了平安,却不知身在何处。”
梁文真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眼睛里忽闪忽闪,好像随时都要掉下泪来,一副落寞的样子。
许晋见他如此伤心,念他对苗茵也是有情有义,只是,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并不鲜见。梁文真的贪心不过是世俗长有,但他对苗茵以及潘金莲都是一样的痴心,却是难能可贵的,算不得负心男儿。
许晋突然觉得是苗茵误会梁文真了,自己也误会梁文真了,叹一口气,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梁兄弟,对不起了。”
这简简单单一句,早已经胜却了千言万语。梁文真一把抱住许晋,说不出一句话来。许晋也抱紧了梁文真,拍拍他的背,道:“好了,好了,只要她平安无事,我们总会把她找回来。”
断章句,话分两头。却说不日,许府也收到许苗茵的家书。第一个过目的是许良,他看了之后,且怒且忧且喜,道:“这丫头,越来越不懂事了。”长舒一口气,又道:“真是菩萨保佑,平安无事就好。”
许家众人一阵商议,决定去阳谷县一趟,一来苗茵在那里走失,去看看心里才踏实;二来与许晋、梁文真一起商议寻找许苗茵的事宜;这三来便是要看看阳谷县的生意,以及慕名已久的梁府了。
打定主意,许良立刻安排了下去,不日,便与许太公、太夫人、妻子携了些家丁丫环一起到了阳谷许晋家。
许良下了马车,扶了夫人与父母下车,一对少夫妻扶了一对老夫妻,往许晋的家门口走去,一众家丁丫头四人,跟在身后。
许良招呼许太公停下,自己上前敲了门。开门迎出来的,是冯氏。冯氏抱着个乳娃娃,见了这一众人等,既惊且喜,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来了?快快进来”
众人与那冯氏寒暄几句,却都顾不得进门,只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婴儿身上。
“这就是家书中提到的麒儿?”许太公问。
冯氏莞尔一笑,道:“启禀父亲大人,这么短时间我哪里还能生出另一个来?”众人噗嗤一笑,却各有各味:太公与太夫人是发自肺腑的愉快,但许良夫妇这笑里多少带了些心酸,那家丁丫环,自然只是赔笑,并不见得真有所感。
“想我许家,人丁单薄,就要靠这两兄弟开枝散叶了。”许太公哈哈大笑道,“诶,麟儿呢?如何不见麟儿?”
许良夫人正尴尬着,冯氏却道:“有劳父亲大人操心了。他前些日子得了重病,险些丧命······”众人听到这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尤其是许太公,瞪大一双落寞的双眼道:“什么?”
“父亲大人别着急,后来得了梁兄弟的医治,已经没事了。如今正在梁府,由凡哥儿教他些拳脚,强身健体。”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太夫人道:“瞧你,怎么尽说些半截话,看把这老头子吓得,哎。”说着不觉笑了,众人赔笑。
“哦,对了,说到这梁小哥,我们正有意要去他新家看看呢。”许太公道。
“他这时应该在铺子上打点吧。”冯氏道,“且先进来坐坐,我找人通知他。”
“不了,我们还是先去铺子上看看吧。”许良道,众人以为然,点头示意。
冯氏遂将婴儿交予奶妈,与众人一道去了铺子上。
这一路的街道,自是繁华,但到了铺子前,众人才傻了眼。这铺前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门庭若市。众人都禁不住,浮出一丝得意微笑。
太公领了众人入内,正在与客人介绍产品的梁文真,立马停了下来,上前恭迎,与众人一阵寒暄。
“真想不到,这阳谷的生意,比起清河来,好得多了。还是梁小哥有本事啊。”许太公感叹道,众人深以为然。
“哪里哪里。主要是这边多了一样建材的生意,我上次不是说了吗?我修造房舍,用了海外的建材,哪里想这阳谷县的人都感兴趣,赚了不少。”梁文真道,“话不多少,你们随意看看,我这就备车,带你们去我府上。”
众人点头,在那铺子里四处看了一会儿,便被梁文真叫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