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礼看着少年故作坚强的眉眼,忽然在想曾经桑肆被全网黑时,是不是也是这样,他收回思绪,“你有信得过的人吗,我把他找来。”闫文清说出个号码,眼里冒出一丝希冀望着沈礼的手机。但电话一直提示关机中。少年眼里的光渐渐黯淡,靠在床头不发一言。沈礼看着这样的他有些不忍,但还是开口,“我可以先打个电话给我弟弟吗?就是桑肆,我怀疑沈岩参加这个综艺就是冲着他去的,我有点担心他。”闫文清愣愣的点头,“当然可以。”说起来,桑肆还是他最崇拜的偶像呢。偶像有危险,他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凉城桑肆看着靳云臣,“你跟着我们,不,准确的说你跟着他想要干什么?”“子墨老师。”靳云臣嗓音微哑,眼睛周围带着浓重的青影,显然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睡过觉了。“他不是真正的闫文清对不对。”桑肆直接道。靳云臣一怔,眼里迸发出稀碎的光亮,“他不是阿清,我找不到真正的阿清了,子墨老师。”他已经快走投无路了,一个月了,他连他的阿清是否安全都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偶像的滤镜,他不自觉地在桑肆坦言表现出他的害怕。他胡子拉碴,头发凌乱,整个人看起来颓废到了极点。完全没有了桑肆初见他们这个组合时的意气风发,星光熠熠。当初那个在央视后台,站在他面前,乖巧礼貌打招呼的组合,终究还是因为不可抗力散了。桑肆闭了闭眼,冷静道:“你先跟我回去,在还没找出真正的闫文清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靳云臣点了点头,他就是怕贸然曝出真相,这个假的闫文清会对他的阿清不利。这些天都是悄悄跟着他,他也不能让他发现他已经知道他不是真正的闫文清。靳云臣只能自己悄悄的去找阿清,只是他找遍了阿清常去过的地方都找不到。他只能转变方向,跟着这个闫文清,说不定能找出一些破绽。没想到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些端倪,这个顶着他阿清面容的人竟然是个瘾君子。桑肆看着他眼里冒出强烈的恨意,语气软了软,安慰道:“我想,你的阿清那么机灵,一定不会有事的。”但言语只能安慰一时。不过,桑肆最不缺的就是人手还有人脉,他手伸进兜里才想起来今天录节目手机根本就没带在身上。他看了看地上昏迷的闫文清,似乎有苏醒的征兆,“他快醒了,我们先走。”靳云臣压住情绪,跟在他身后。另一边,沈礼听着一直没接的电话,又上网看了下知道桑肆此时是在录制节目,手机可能没带在身边。但他现在不敢再拿桑肆任何一点安危去赌这个危险发生的可能性。沈礼在网上订了票,然后给沈父发消息让他这几天先管理一下公司,他打算亲自去凉城一趟。?间接表白闫文清望着他的一连串操作,开口道:“能帮我也订一张吗,我跟你一块去。”他想,如果队长一直找不到他,说不定会跟在那个顶替他的人身边。他过去,说不定他很快就可以见到他的队长了。沈礼看了眼他身上的病服,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我没事,请帮我也订一张,谢谢。”闫文清坚定道。沈礼:“好,我让人报警,你介意吗?”毕竟闫文清实际上还是个公众人物。“没关系,你不报我也会报的。”闫文清心中有原则,有底线,但这不代表他圣母心。闫文清相信他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恶魔有什么资格活在阳光下。——凉城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从头顶飞过,“闫文清”扶着脖子从地上坐起来。他疑惑的看了看周围,手上的黑色包裹还完好无损。他记得他昏睡前好像看到了桑肆,但如果真是桑肆,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格,他不可能还好好的躺在这。看来,又是在做梦。这瘾的副作用是越来越大了,出现幻觉的次数越来越多。“闫文清”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突然他想起什么。神色一白,“遭了,他还在录节目。”他急忙把手中的包裹埋回地里去。桑肆已经先一步回到了节目录制现场。有邵文辞给他打掩护,镜头又特地没有扫到他。除了现场嘉宾和身后他的摄像跟拍,其他工作人员和直播间的观众们并没有发现他离开过。邵文辞探头过来,小声道:“你可算回来了,没事吧。”他指了指桑肆鞋子上的泥土。桑肆摇了摇头,用纸巾擦拭干净鞋面,“待会不要说我出去过,尤其不要让闫文清知道。”邵文辞挑了下眉,“行。”他心里暗道:看来这个闫文清是真有问题啊!啧,惹谁不好,非要惹他们的团宠。这不是找虐嘛。台上,顾清放和苏钰的成绩已经出来了。分别是五分二十秒,七分零七秒。听到这个数字,直播间的观众们【啧啧,520耶,打死我都不信,顾神没有别的心思。】【狗还是他狗,借着游戏间接表白,能耐咋这么大呢。】【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群嘉宾都在故意使着坏呢。】顾清放求表扬似的凑到桑肆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三厘米,他一双漆黑的双眸亮晶晶的,“听到了吗?听到了吗?”桑肆抬手推了下他的大脸,“太近了。”眼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顾清放借着他指尖的缝隙,不死心的眨了眨眼,“宝宝,说说嘛。”“听到了。”桑肆抿唇一笑,耳尖有些微红。他合理怀疑顾清放此举就是因为江暮寒这一茬。“哼哼。”顾清放轻哼几声,这才开心的挨着桑肆坐下。现在轮到最后一组嘉宾上场。邵文辞望了望周围,闫文清还没回来。导演也发现闫文清还没有回来,朝工作人员问:“他人呢,哪去了。”十几分钟了,蹲大坑也该回来了吧。工作人员四处张望了下,山头那边走过来一个人影,他定睛一看,不就是他们现在正在找的人嘛。他指着山头那个方向道:“在那呢,导演。”郑一朗黑着脸,看着慢悠悠走过来的闫文清,语气严厉:“你这是掉厕所了吗?”“闫文清”脸上的笑有些勉强,“抱歉,导演,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郑一朗大手一挥,“好了,我不想听你的解释,现在就你们这一组了,赶紧上场吧。”“闫文清”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望着郑一朗的眼底一片幽暗。邵文辞和他一起跨上那边。便于礼貌,邵文辞问:“你先还是我先?”“我先来吧。”‘闫文清’此刻心情烦躁得很,只想赶紧录完节目。他戴上眼罩,邵文辞抓住他的手腕,“先直走十步左右,然后左拐。”眼前一片黑暗,“闫文清”呼吸都沉重了不少。他步伐走得极慢,一步一步很是小心翼翼。邵文辞注意到他渐渐偏离的脚步,提醒道:“跟着我,别顺拐。”他握着“闫文清”的手臂用了点力,把他拉回正道。“闫文清”咽了咽口水,他试探的伸了伸脚,总有种下一秒就踏空的感觉。【我的天,看了一天,终于有种看到正常人的感觉了。】【闫文清这不就是在演我吗?】【话说,你们觉不觉得闫文清这几天好像瘦了好多啊,这下巴尖的,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哎,楼上不说,我还没发觉呢,这是不是太瘦了,都有点脱相了,就好像,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