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眠顿时哑然,说:“是吗?”
何长洲没说话。
她又说了一句:“年后我也挺忙的。”
三月是今年应届毕生生的开题报告,五月中旬是论文查重,月底是毕业生答辩,六月初是论文终稿提交;七月初是大一学生的野外实习。几乎这年一过完,她就又要一头扎入工作的汪洋。
何长洲心说,你一向忙。可他到底没说,他觉得再说什么好像都是没意义的。如果但凡有一点意义,他们也不会走捷径,直接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他点点头,习以为常道:“你一向忙。”
又觉得不够,加了句:“你开心就好。”
以往话题说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今晚不想主动结束的却是乔眠。她还静静地呆在原地,听到何长洲这话,她抬头直视他,然后牵出一丝笑,说:“忙完大一学生野外实习的事,我会闲一段时间。”
何长洲心内快速算了一遍,说:“学生放暑假,你自然闲。”
没想到乔眠说:“不是,是那之后会闲下来。”
哦,那这关我什么事?何长洲不想听她说,找回衣服就要去换洗。
他正要关上浴室的门,乔眠却过来止住,她问:“你就不问问我闲下来做什么?”
何长洲没耐心,他的耐心早已告罄,他皱着眉:“乔眠不用我提醒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乔眠止住,她笑:“我知道。”她没说那两个字。
何长洲说:“知道就好。”然后指指自己,指指她,说:“我现在要洗澡,你这是想进来一起?”
听到她这话,乔眠一时脸红,按住门的手快速抽离。
何长洲见状笑笑,不甚在意地说:“你先睡。”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乔眠靠在沙发上,抱着抱枕。思绪迷离,不知为何,明明昨晚他们在赵荔那里还因为孩子一事吵了一场;而今天,到了齐玥何继群这里,乔眠觉得这段时间时间,她一直在为一件事而后悔。
她在后悔,为什么就那么简单地就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而后又和何长洲双双当作没事般地去办了手续?
也许自己再拖那么点时间,再耐心一些,再多花一点时间去想想,也许,现在不会离婚。
离婚才一个半月的时间,她后悔了。
尤其在齐玥和何继群面前,她更加后悔。
她沉沉地想着。而那方浴室里的人好像要洗个地老天荒的澡似的,过了半个小时,水声还在响,门依旧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