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说得颇为肉麻,何长洲受不了地做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回击:“关心我做什么,赶紧操心你的人生大事。往后位置越高,你还真就没时间找。”
王隽嗤之以鼻,低笑道:“你怎么越来越像我楼下的王阿姨。”
一听“王阿姨”三个字,何长洲将手里还没用的纸巾,揉成一团朝他抛去,笑着说:“你才是媒婆,你全家都是媒婆。”
王隽家楼下的王阿姨,自从退休之后,先是把家里的一双儿女张罗完人生大事。闲了没一段时间,又将目光转向周围的单身人士。
起初还是爱好,热心肠,久而久之,还真就成了小区里赫赫有名的媒婆。
因为相隔上下楼,王隽的生活时常过得苦不堪言。
两人又闹了几句笑话。
临近正午,太阳盛大,球场里传着球拍与球触碰的声音,和着身后的微风,人处在这样的环境里,青春热闹与闲适,交叉错行。
倒是恣意得很。
何长洲先是盯了王隽几分钟,后者大约是感觉到他的目光,视线转向他。
“陶然前几天去见那个人了。”
齐玥在陶然个人问题上很是重视,刚好对方回国,她立马跟人家联系,之后又对着时间安排了见面。何长洲也是在双方见面两天后,听陶然主动说起的。
王隽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这件事后,他笑笑,握着水瓶,看向前方,说:“挺好的。”
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何长洲也不好再劝什么,只说:“你想明白了,这事大约没有回头箭。”
“嗯。”身后的窗户吹来阵阵微风,只听王隽低低地应了一声。
似有妥协,似又松了一口气,也有无奈的成分。然而他再无其它话语。
两人去了附近一家东北菜馆用餐,饭过半饱,何长洲擦擦嘴角,瞥了王隽一眼,透露了一个信息:“我跟乔眠提离婚了。”
紧接而来的是玻璃落地的声音,温烫的水使过度惊讶的王隽回过神来。
服务生赶忙过来问候有没有伤到哪里。王隽有错在先,只是微笑着说没事,然后拜托服务生收拾一下满地的玻璃碎渣渣。
等服务生离开,他们这块区域又趋于安静。
何长洲全程做看客,然后盯着王隽的脸,有些意味深长地逗趣:“听到我要离婚这么惊讶?”半晌他苦笑地自嘲:“要离婚的人是我,你震惊什么。弄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