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闭眼轻问:
“我会死吗?”
“不会。www.Pinwenba.com”他答得坚定。
“萧纶,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廖文珠,你是不是太精神了些?”他说着又伸手过来,我吓得急忙裹紧被子,尽量离他远远的。
“睡觉吧,那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他将我拉回怀里固定好位置,嗓音带着淡淡的沙哑。
我乖顺地不再询问。
是啊,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只要过好当下就好,至少现在的我,有了一个真正的家了。
有老爹,有哥哥,有丈夫,还有……终于能平静地叫她一声妈妈的人。
雷鸿哲说过,廖文珠,你其实可以活得更加无忧无虑一些。
但是,现在这样足够好了。
将脑袋埋得更深一些,我呢喃了一声,安静睡去。
“萧纶,我爱你。”
恍惚中,还能听见这男人在嘀咕:
“说得这么小声,猪退化成蚊子了么。”
最近几天,廖家堡一直处于低气压状态。
大小姐的咆哮声此起彼伏:
“萧纶!你娘娘的腿!”
男子噙一抹温润的笑意无辜摊手:
“猪,你这飞醋吃得实在是莫名其妙啊,”他抿起唇瓣,伸手将暴躁的女子揽进怀里,低声宽慰:
“要是想烧就烧吧,反正也不知道到底画的是谁,从前觉得你和她像,是因为外貌上的相似,后来就觉得……”他长叹,“她比你温柔得多。”
廖文珠大眼一瞪,将手上的罪证往地上一砸:
“行啊!她比我温柔,所以你就继续保留这些素描啊珍藏啊!好好地怀念你温柔美人去吧!我们廖家堡庙小楼低,养不起你这尊大佛!来来来,大门在前,好走不送!”
萧纶终于扑哧失笑:
“廖文珠,你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她生气的时候,一双弯弯的眼睛会鼓得大大的,连带着腮帮子也鼓着,下巴扬起高高的弧度,趾高气扬的架势像是一个和大人据理力争的叛逆孩子。
他伸手揉着她的发顶,敛了几分戏谑:
“没有忘不掉,而是有愧疚。”
从前的韦莲,是娇弱到让人只会不自觉地怜惜,但也从未让他深切倾心过。另一方面,她虽然只是萧家这边的下人的孩子,却因为和他还有西落一起长大,而从小就比其他下人生活得更富裕滋润些,他不想提及的是,也许自己的姨母,也就是廖文珠见过两次面的那个“母亲”或许对他存有臆想,心术并不正经,才会在他和父亲萧诚赌气要取到东凌的阁片坠时,私下特意找了韦莲谈话。
“她让韦莲去偷阁片坠?”廖文珠皱着眉猜测,大吼了一早上,她也真的是累了,干脆枕着他的胸膛软软地靠着,心思翻转一阵,豁然抬头:
“韦莲死在了东凌?那么……阁片坠怎么会在你手上?”
“不,她逃出来了,因为无法回应夏侯喆的感情,她想制造一场大火然后逃出来……可是,巧骨出现了。”
女子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咬着唇:
“你是说……韦莲被制成了芯片人?”
萧纶微微阖眼,一丝疲累泛上清俊的脸。
“当时我赌气在外,对于家里的事情一概不知,事实上,我只是在策划潜入东凌的计划而已,但是,可能是阴差阳错,也有可能是蓄意的,总之,韦莲不知所踪,再见时,她成了阿靖。”
所以,当时的韦莲……
怪不得阿靖永远长不大,又有了离奇的记忆,关于那场屠杀式的记忆,究竟是来自韦莲还是她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