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帝,还不认罪投降!”
堇熙握着青霜的手微微发颤,目光死死盯着尉迟昀煦。
仇人近在咫尺,父母大仇即将得报。
他已经被冲昏了头脑,心中畅快至极。
尉迟昀煦还在负隅顽抗,“你们弑君谋反,又能得意多久?等到北境城破,岭南军夺回兵权,杀进京城,你们全都完了!都得死!”
贺舒软剑垂在地上,鲜血顺着剑身滴落,“传国玉玺没有找到吧?你猜众军是听你的,还是听传国玉玺的?”
尉迟昀煦目眦欲裂,看向贺舒的目光满是仇恨,是她拿走了玉玺!
如果不是她,他怎会沦落至此?
他又怎会软禁贺鸢,贺鸢又怎么会死!
“是你!”那些流言、玺印和《锁深秋》全是出自她的手笔!
“是你拿了玉玺,因为你,贺鸢才会死!都是你的错!”
他早说贺舒就是个祸害!
贺舒眼眸闪了闪,堇熙握住贺舒的手,轻轻朝她摇了摇头,不是她的错,别被伪帝扰了心神。
申海嗤笑一声,“传国玉玺是我特意摆出来的,那晚你忙到没空去管。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放过,我知道贺大姑娘跟六姑娘都在后殿,只是我没想到六姑娘会以身犯险,护住了大姑娘,让大姑娘带走了玉玺。”
申海不愿意承认贺鸢这般有风骨的人是尉迟昀煦的后妃。
贺鸢就是贺鸢,是定武帅的嫡女。
贺舒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她没想到贺梦竟然会保护大姐姐,她微微往前一步。
“尉迟昀煦,你的爱真的好拿不出手。大姐姐是非分明,身怀大义,送出玉玺,辗转落在我的手上。她不愿意留给你,她不承认你是皇帝!”
“她更不承认你是她夫君!”
“你有什么资格怪我?大姐姐从未对你动过心。她永远站在我这边,你根本配不上我大姐姐一根头发!”
她只恨没有早早看清尉迟昀煦的假面,阻止大姐姐嫁进东宫。
尉迟昀煦颓然瘫坐在地,怎会如此?
他以为他是万人之上的皇帝,皇权在手,莫敢不从。
可到头来竟然发现身边无一人真心待他。
父皇、母后、妻子、随从,所有人都不站他这边,他背后竟空无一人。
“哈哈哈哈哈哈。。。。。。”尉迟昀煦疯狂大笑,他败了,败得彻彻底底,毫无翻身之地。
方晴脸颊上两行清泪滑落,她卸下了皇太后的尊严,跪在堇熙面前,“宸王殿下,求求你,饶他一命吧。如果真的要一个人来给玉华夫妇的死一个交代,我这个做母后的愿意替他,都是我没有教导好他,才让他犯下如此大错。”
堇熙蹙眉,往旁边站了站,他不愿意受方晴的礼。
让他饶尉迟昀煦一命,很抱歉,他真的做不到。
这一年多的每一日每一夜,都是想杀了尉迟昀煦的执念与仇恨支撑着他走下去。
尉迟昀煦眼眸微微颤动,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夺过身旁那名禁军握在手中的长剑,横于自己脖颈处,“朕是皇帝,朕不需要谁饶,朕没错!”
长剑划过,灼热的血液喷洒而出,溅到那名禁军脸上,他愣在原地,完全反应不过来。
只这片刻,尉迟昀煦已自绝而亡,死不瞑目。
方晴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她这一辈子,真的太失败了。
一天之间,京城风云变幻,定盛军杀回来了。
顺庆帝即位一年三个月,他统治的王朝落下帷幕。
北境。
晟北先锋队伍看起来又急又猛,实际上只派出一万士兵在边境线骚扰,在顺庆帝出兵后又迅速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