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毅和一可去逛百货商店。商店在二楼,进门就看见一排排木质柜台,柜台里放着各类日用品,柜台里站着售货员,售货员一边闲聊一边不屑的看着柜台外面形形色色的人们。这个年代售货员的工作可是“金饭碗”,所以有些售货员就带着有色眼镜上班。
柜台外面的人基本都穿着灰蓝黑三种颜色的服装,男人剪着板寸头或偏分头,女人们大多胸前垂着两条大辫子。柜台外面的这些人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对柜台里的东西左瞅瞅,右瞧瞧。比一比,看一看。而售货员爱理不理的,抬着高傲的下巴。
子毅带着一可先来到副食品柜台,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大辫子姑娘站在柜台后,她后面是长格形的货架,货架上摆放着酱、油、醋、酒等副食品。
子毅买了3斤盐、一瓶醋、两包蜡烛、五盒火柴,2斤白糖,1斤红糖。这些除了钱还要票才买得到,所以子毅买得都不多,更何况在黑市这些都买了的。这个售货员态度也出奇地好,不过看她不停红着脸偷看子毅就知道原因了。
售货员一阵“噼里啪啦”的拔算盘,最后算出子毅要付一元八毛三分钱,三两粮油票,子毅付了钱和粮油票。
子毅又带着一可去了钟表柜台,要买表给她。柜台里摆着四只表,男女表都有,一看价钱吓一跳,最便宜的一只都要五十几元。
一可被吓了一跳,这太贵了,赶紧拦着不许买,不然一个小女娃娃带着这么贵的表在街上溜达,你说那些小偷是偷还是偷。子毅只好罢了。不过最后他还是说等一可大一点再买给她,说什么这是结婚应该给她的彩礼。
一刻才想起来好像是嫁得好的家庭,男方都要给女方三大件:手表、自行车和缝纫机。真没想到他会这么重视,自己更不能接受了,不然到时候自己可就不好意思离开了。
出了百货商店,子毅带着一可先去了招待所。
招待所是两层楼房,一个圆圆脸的女招待员在柜台里悠闲的坐着,瓜子壳从那厚厚的嘴唇里吐出来,“咔嚓”一声又一个瓜子壳破开、吐出,柜台上堆着一大堆瓜子壳。
“干啥的?”圆脸姑娘看见子毅,眼睛一亮,忙站了起来问。
“进招待所不是住宿的还能干啥。”一可心里想,但没吭声,这种事还是帅哥处理方便。
“开两间房,多少钱?”子毅问。
“一张铺的单间两块,两张铺的单间两块五毛。”圆脸姑娘盯着子毅的脸说。
子毅有点儿不耐,侧了侧身,避开那火辣辣的目光,说“一张铺的一间,两张铺的一间,住一个晚上。”
“介绍信拿来。”
子毅拿出三张介绍信,开了两间房,带着一可跟着圆脸姑娘去楼上客房。
一可住的是一张床铺的单间,进去一看,真的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木柜子,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等了一会儿,一个四十几岁的大婶拿来了一个洗脸盆,一张毛巾,一个陶瓷缸。大婶交代说厕所和洗澡间都在走廊尽头,洗澡和厕所所有旅客共用。
子毅把东西放在房间里就来找一可。
“房间怎么样?干净吗?”
“还算干净。你的呢?东西放好了?”
“放好了。咱们去买些旧报纸回去。”
子毅带着一可去了废品收购站,一可看见眼睛又冒光了。这不是书上那些空间女主发财的地方吗?哎呀!自己也要去碰碰运气。
进入废品站里面,只见地上堆积着大堆大堆的碎玻璃、破鞋子烂套子,而且是那种破烂到再也没有一丁点儿可以利用的价值,大堆缺胳膊少腿的桌子、椅子、凳子和柜子等破烂木料,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破烂东西,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次使用。
空气中散发着刺鼻的骚臭味儿,一可忍不住嘟嚷:“不是说可以淘宝好多老物件儿吗?老物件呢?紫檀红木呢?哼!小说都是骗人的。”
“什么骗人的?”子毅没听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