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朝颓唐,更是在阴谷消磨多年,早已对这些江湖事了却了执念。
报仇?
无非是当年他的一腔热血而已,谁又是他的仇人呢?
谁又该是他的仇人呢?
曾经的他或许意气风发,但在阴谷消磨多年。
岁月的流逝早就磨灭了他心中的执念和热情。
在这漫长的时光里,他经历了太多的风雨沧桑,看透了世事无常,早就不再执着于过去的种种。
报仇?
只是当初年少轻狂时的一时冲动罢了。
时过境迁,如今还有谁能被称之为他的仇敌呢?
奸相蔡京早已被逐出朝廷,现在还不知道死在了哪个荒郊野岭呢。
至于诸葛小花,元十三限,各为其主,有他们自己的行为准则罢了。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没有资格提“报仇”二字了。
“小友觉得我会去报仇吗?”
陆沉犹豫片刻,“我觉得不会,因为你已经没有理由报仇了。”
长孙飞虹笑了。
是啊,做了这么多年的杀手,不论好与坏,他杀的人太多太多了……
“哈哈哈,小友还真是个妙人,以前是老夫看走眼了。”
见长孙飞虹算是彻底醒悟,陆沉也不再纠结往事,开始提及当下。
“前辈的伤势,已去七八,只需最后一次疗伤就能彻底清除了。”
长孙飞虹微微颔首道:“这次是老夫承了小友你的情,可惜你不适合学习枪法,否则老夫倒是可以将毕生所学传授于你。”
陆沉连忙道:“给前辈疗伤,晚辈也受益匪浅,岂敢再受您其它!”
“一码归一码。”
长孙飞虹面沉似水地泣神枪随意地丢到一旁,仿佛它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寻常物件一般。
然后他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向不远处的一张由整块青石雕琢而成的古朴石桌,端然坐下。
长孙飞虹伸出右手轻轻一挥,桌上一只精致的紫砂壶便自动飞起,壶嘴倾斜。
一道清澈碧绿的茶水如涓涓细流般注入到下方一只洁白无瑕的茶杯之中。
好精妙的一手内力掌控,陆沉暗自一惊。
长孙飞虹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缓声道:
“三日后,你仍来此处寻我,届时老夫会有一份薄礼相赠,权当是答谢你几番出手替我疗愈伤势之恩。”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