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的那一抹浅浅失意的笑颜,孔丘泯看在眼里,随即,他移开了目光不语。
两人僵持站了一会儿。
沈宴荷抬头问他道:“孔大哥何时回?”
果真,如她所想,孔丘泯如实告诉她道:“或许一阵子,或许以后都不会再回樊羊”
当真听见这样的话,她心里莫名像空了一块,怔怔地看着他又轻问:“是为押送魏刺史去大理寺一事吗?”
“嗯!是!”孔丘泯似乎不愿再与她多攀谈他离开樊羊的事,看了看她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递给她道:“若有必要就拆开吧!”
“好!”她接在了手里有些沉重,自她去了咸笯回到樊羊,再遇到孔大哥结识经历至今,她好像已经习惯有孔大哥的存在了。
沈宴荷顿了顿问:“何时走?”
“明日上午辰时后刻!”他道。
“嗯!”她忙垂下了头,愣愣的盯着手里的书信,不知该以什么样的情绪来面对孔大哥。
“后会有期!”
孔丘泯只简简单单说了四个字,看了看她,又扫视了娑衣阁堂内一眼,二话不说转身离去。
“孔大哥!”沈宴荷一抬头匆匆喊住他,娇容上的不舍显而易见,可眼见孔大哥已踏出了娑衣阁大门,她心里还算来得及说的话,却堵在了咽喉处。
孔丘泯并未转过身去看她,一直以来,他待宴荷如妹,到了该走的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唯有希望她不要被上辈子牵绊,也不赞许惦记着荣逍。
她可以很好的活出自己,而他,只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
“珍重!”孔丘泯轻轻说了最后留下来的二字,便头也不回的逐渐远去了。
“孔大哥!”沈宴荷不敢相信刚刚发生过的一切,她紧握着手里的书信,反应过来了后,急忙追出了娑衣阁,隔着远远看见的,仅是他一抹挺拔绝决离去的身影。
半响,眼眶里忍不住的一滴热泪,瞬然落湿了书信上。
她慌乱的拭了去,眸光从他已消失不见之处收回,脑子里压抑不住的回想起曾经与孔大哥相处的点点滴滴。
想到美好的一瞬间,她含泪笑了笑。
喜巧端着热汤前脚一进堂内,两眼一扫便瞧见她家小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放下热汤搁在柜台上,疑惑的朝她家小姐走了过去。
“小姐?你怎么了?”喜巧担忧的问。
沈宴荷在喜巧丫头面前也无需刻意遮掩,她抬起泪眼看着喜巧道:“孔大哥明日离开樊羊,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孔公子离开樊羊?”喜巧一惊,她顿时意生不舍,她家小姐这般难受,也不觉得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