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美娇谦逊的笑了笑,二话不说将青瓷汤碗放回桌上,一个侧美翻身,将一桌贴有“菜碟”签标的桌子上,一碟一碟菜肴旋流空中四方交错,让他们望而惊叹的是,旋在空中碟碟菜肴竟都无丝毫的洒落。
小伙计摇着头如拨浪鼓似得,他揪着脸道:“酒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小的们哪敢告诉夫人”
她稍稍放了心,将手里的布料递给身旁的伙计,才不慌不忙问:“我爹犯了什么罪?”
“老…老爷是…冤枉的!”小伙计自言自语的为沈斛骏辩白,他一想起老爷被抓的场面,还是惊魂未定的道:“他们说老爷犯了贩卖假酒伤人性命重罪,抓…抓老爷去了刑狱大牢”
紧接着,他又道:“褚老爷也被抓了,我们听那几位差爷说,老爷和褚老爷暗中早有勾结,这次是褚老爷将老爷供出来的”
听了,刘沅显得更加震惊,他木讷的扭头看向身旁的小姐,他想过,往日老爷对待小姐是何其的糊涂,但万万没想过,老爷在生意上竟也如此唐突糊涂。
“刑狱大牢!”他念叨了声,看着沈宴荷道:“老爷进了孔廷尉的地方”
她默思不语,自那日从望悦酒楼回来,已有三日不曾见甘儿他们了,她克制自己不必去想不该想的,却又出了这种事。
她自然是明白刘叔的意思,对他道:“您留在娑衣阁照看生意,我去看望…看望他就回”
“唉!”刘沅叹道。
走时,她又不忘嘱咐小伙计道:“你回去告诉管事的,有关酒庄与老爷被抓之事,严明他们切勿在府内声张。还有,这两日,就让庄子里的伙计们分配去米行和盐铺干些活吧”
“是!”小伙计擦拭了额头的汗,有小姐在,他们总算可以放心了!
沈宴荷将该嘱咐的事都一一嘱咐了,这才让小伙计先回去了宴祥酒庄子,而她自己则去了刑狱大牢。
大牢之外,由远渐近看上去似乎一切寻常。
守在牢外的铁卫将瞧见来人,肃目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他上前迎了几步恭敬的道:“沈姑娘来了”
“嗯!”沈宴荷回之一笑轻点了点头。
铁卫将笑道:“沈姑娘稍等,我速去禀报孔廷尉”
“好”
巧的是,孔丘泯就像猜到了她会来此,此刻,不等铁卫前去禀报,就已从刑狱大牢的防守大门内走了出来。
“孔廷尉!”铁卫将一惊忙拱手退至一旁。
“嗯!”孔丘泯刚步出牢门,目光不禁的被吸引在了沈宴荷身上,像是只有看见了她站在眼前,这两日沉闷不宁的心情方得释怀了些。
他抿了抿薄唇。
纵使心中有意解明那日在望悦酒楼,他与她眸光错开的用意,但知她今日来的目的,也不急于一时了。
沈宴荷淡淡看了他一眼,微微低下了头道:“我来看看我爹”
“好!”他走到她面前停住了步子,随即示意职守在外的众铁卫放她进刑狱大牢。
俩人擦肩而过,他转身看向她背影道:“乙六排十号”
沈宴荷呼吸一滞,步子却并未因他停留,她只道了声:“多谢孔…大哥”便抬脚踏进了防守大门。
牢道内,扬眼便可见几处顶天立柱的铁链鼎柱,并每处柱子下皆置放了一口火炭盆。
再朝上看去,铺天迎面的罗网足已证实刑狱大牢内的戒备森严。
她淡然从容的收回了眸光,由铁卫领着一路走过甲房,不一会儿,在乙房前停住了步子。
“沈姑娘,就是这了!”铁卫说着边掏乙房钥匙开了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