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姐,恭喜你们母子团聚,不必哭泣,我虽然一身血仇之恨,但是当下却绝不会下手杀人,我们后会有期。”
昂首挺胸,举步沉稳,冲着卓立房门的弥山主人大踏步走去。
弥山主人伸手一拦,仍然委婉和气地说道:“子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娘怎么一句也听不懂,你要是不说明白,我说什么也不让你走。”
“师娘,我很尊敬你,却对弥山主人恨之入骨!今天愿把你老人家当师娘看待,饶弥山主人一命,所以最好什么也别问,还是让我走吧。”
弥山主人仍不让他含恨而去,死拦住房门不让,道:
“孩子,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说明白,先夫只有一女一徒,你要是有个闪失,叫你师娘有何颜面见你师父于九泉之下……”
黄子辰不等她说完,便顿足道:“师娘,你别在装傻了,我的母亲就是死在弥山主人的手里。”
“怎么?师娘曾经杀害过你的母亲?”
“你以为不是?不信就问问你的宝贝徒弟柳青吧。”
弥山主人至此,好像已明白大半,扭头对柳青道:“当时的详细经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说给为师听听。”
柳青见问,便将云蓬阁外,大风雪中的往事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最后说道:
“师父,这一切的不幸,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丝毫也怪不得徒儿,谁让他们违犯您老人家不准江湖上有杀伐斗殴的禁令。”
“住口!江湖武林险恶纷呈,你们凭什么不准别人寻仇雪恨?此事的元凶祸首固然是弥山主人,但你柳青却是杀人的刽子手,别以为有你师父给你撑腰,就不知天高地厚,而今我要杀你,却易如反掌,任何人也阻挡不了!”
越说越气,愤火攻心,一掌呼啸劈出。
黄子辰山居半年,功力果然大进,只随随便便的一挥手,就把这个曾经威震武林,黑白两道中人闻名丧胆的玉女柳青震得连退五六步,一下子撞在墙上。
柳青吃了大亏,尚不知人家用的是什么功夫,傻愣愣地立在墙角下,心头一阵冰凉。
“你这小姑娘,这儿没有你说话的余地,你已上了生死簿,我什么时候想杀你,就什么时候杀你,你最好静静地耐心等着,休再胡言乱语。”
黄子辰的语气神色简直旁若无人,目空一切。
琴姑几次想上去劝他几句,但想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出适当的话,深恐弄巧成拙,空有满肚子的焦急,却只能让眼泪往肚里流。
弥山主人长叹一声,久久未发一言。
“师娘,请你闪开,快让我走,先师对我恩重如山,我实在不忍心客店内血流五步,让他老人家泉下寒心!”
弥山主人依然默默侍立,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但,她依旧站在门口,不肯让黄子辰毅然出走。
黄子辰按不住心头怒火,道:“弥山主人,眼前之事已经再明显不过,如肯让我走,血仇暂且记下,不然的话,咱们现在就拼上一拼?请你别自作主张,我已不耐久等。”
弥山主人黯然神伤,仍自站着不动,默默无语。
呜!黄子辰反腕残琴在握,沉声道:“这样看来,咱们今天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了!”
弥山主人忽将双目一闭,眼角滚下两颗晶莹的泪珠。
玉女柳青,金童浪刀见状,各挽短剑,长刀在手,一齐扑到师父两侧站定,目中愤焰如火,随时准备出手发难。
黄子辰嘴角泛上一缕冷笑,残琴往胸前一横,右掌已提至胸侧,势欲毙敌。
瞬间,一片沉寂,静得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