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苑怎么回事?什么人都能进来。”走在最前面的胖妹皱眉道:“闪开!瘸子也敢挡在这里,没看到小娘子要过去吗?”
走在中间那位个子高挑,衣着华丽,她看着李奏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又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听阿兄说,漳王造反未遂,被圣人打断双腿,贬到洛阳。这人虽然长得贵气,但手上、衣袖上都脏兮兮的,身边连一个仆人都没有,绝不可能是巢县公。
李奏来到东都月余,除了那夜跟到云水间酒楼,再没公开露面。
刚才他一不注意,还把手上的灰蹭到脸上,更没有一点皇族该有的仪容。
不过,他冷冷的语气里却似不容冒犯:
“某爱停在哪,就停在哪。”
“喂!好狗不挡道,你是哪家的狗?竟敢挡李娘子的道,活得不耐烦了?”
李兰枝身边一个忸怩作态的红衣女子甩着帕子,扯着嗓子说到。
狗?李奏心中光火,手一抬,那把扇子展开飞了出去。
只听“啊!”的一声尖叫,扇边如同刀刃,切着那红衣女子的脸飞过去,脸上顿时多了一道血印子,还慢慢渗出血来。
几个女子都被镇住了,这人竟然还有点能耐。李兰枝皱眉道:
“看戏要紧,我们往旁边走。有本事他别走,一会我让阿兄来收拾他。”
“妹妹!我的脸就这么任他毁了?不行!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那红衣女子边哭边喊,推着前面的婢女就往李奏身上撞。
李奏没有和女人打架的经验,更不想让这些女人碰到自己,只好扶着轮子往后退。
他这一退,路口就让出一条缝来,最前面的那个胖妹,也没了顾忌,气呼呼的挤过去,绕到轮椅后面,把他使劲往前推,想把他从旁边的斜坡上推下去。
路口的花墙后面,是平坦的草坪,沿着斜坡一直延伸到湖边。
“推他过去,这瘸子滑下去,定能掉进湖里,淹死他!”胖妹嚣张叫道。
李奏忙用手固定住轮子,喝到:“大胆!谁敢推本公子,让你们全家陪葬!”
李兰枝看他这气势又犹豫了,此人身份不明,她不想惹事。那边好戏肯定开场了,虽然安排了柳姑姑带人过去,可自己不去看,总差了点意思。
“别理他……”
可她这句话,此刻已经拦不住身边这几个复仇心切的姐妹,她们一拥而上,其中一个,甚至弯腰去咬李奏抓住轮子的手背。
不要脸的女人撒起泼来,跟疯子一样气势磅礴。
李奏一手要推开她们,一手要固定住轮子,轮椅渐渐被胖妹和发狠的红衣女子推动,正当李奏忍无可忍,要动手打女人之时,一个身影挡在轮椅前面,熟悉的声音响起:
“住手!你们疯啦?他是我表兄,我看谁敢欺负他!”
她一只脚踩在轮子下边,用腿顶住轮椅,一手狠命揪起那咬人女子的发髻,拽着她直到仰起头,才将她推倒在地。
李奏惊了:原来女人打架是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