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盛老爷子还是无法释然,眉头紧紧地皱着,一张老脸沉得厉害。
他知道跟曹娇芸沾上准没好事,但也没想到这么离谱!
盛翦在医院陪他这段时间,每天早睡早起,生活作息样样正常,日子过得不知多规律多健康,现在不过出去跟曹娇芸见了个面,立马就沾上了刘毅严这群社会的蛀虫!
好在他给盛一凡打电话求援时,老武正巧过来串门,告诉他武曼刚下飞机,他想着武曼离盛翦出事的地点近,当即就把事情说了出去。
原本他隻想着多一份人就多一份力,主要希望还是寄托在盛一凡这边,不曾想武曼这么能干,盛一凡派的人才出去没多久,她就已经找人锁定了刘毅严的位置,从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盛翦。
想到孙子被袭击时发出的惊呼声,盛老爷子面露狠意,恨声道:“刘毅严这个兔崽子,竟敢伤了阿翦!这笔帐,我绝不会这么轻易算了!”
提到秋后算帐,武老爷子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放心吧,这不只是你们盛家的事,别说阿翦是我们武家未来的姑爷,就算不是,我也已经把他视为了亲孙子,这笔帐,我和你一起算!”
武老爷子脸色稍缓,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此时另外一头,盛翦还在昏迷中,对外界的事一概不知。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做了个梦,梦到自己送曹娇芸去了机场,目送母亲走入登机口,正要转身回去时,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女声破空而来,“阿翦!阿翦!”
认出这是武曼的声音,他心头一喜,忙张看四周,想找出声源处,结果四周的空间忽然扭曲起来,他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接着短暂的黑暗袭来,他猛地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的漆黑眼眸。
“……”
“……”
四目相触间,武曼慢慢地坐直身,略微遗憾地叹了口气,“本想学一下睡美人里的王子,没想到我还没亲上,你就醒了,没劲!”
盛翦无语了一下,撑着双臂想坐起来,后脑杓猝然一痛,疼得他好一阵抽气。
武曼忙挪了位置坐在床边,抽了个抱枕垫在床头上,而后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坐好,轻声道:“你才刚醒来,不宜做太大的动作。刘毅严那小子对你下手不轻,你医生说你有轻微的脑震荡,不过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盛翦闻言一愣,摸着自己犹在在不断抽疼的后脑杓,皱眉问道:“是刘毅严偷袭我的?”
他被麻包袋套头那会,袭击的人全程一声不吭,隻推搡拽着他往某个方向走,他还来不及想太多,就被劈晕了过去。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他觉得除了刘毅严,也没别的可疑对象了。
他现在这么安分,成日里就呆在医院伺候爷爷,没什么事都不出门,除了三番几次打电话找他不痛快的刘毅严,他也没得罪别人的机会。
只是没想到刘毅严这么狭隘记仇,竟带着一群人偷袭他,也太不要脸了。
正郁闷地想着事情,病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了,一群人争先恐后地涌了起来。
走在最前边的是盛一凡和盛老爷子,盛一凡推着父亲的轮椅走到床边,关心地问道:“阿翦,你没事吧?要不要紧?医生说你有轻微的脑震荡,头还疼吗?”
老爷子紧张兮兮地望着他,道:“如果有哪不舒服的,千万别瞒着,咱该做什么检查就做什么检查,有啥病尽快治好!”
凌筠潼和商宜佳朱雨菲也都闻讯赶来了,三人站在他们后边,满脸担心地望着床上的盛翦。
被父亲和爷爷七嘴八舌盘问了一堆,又看到有这么多人来探望自己,盛翦又是感动又是羞愧的,扬起笑脸道:“我没事,不好意思啊,让你们担心了。”
武曼替他调整了下枕头的位置,方便他坐得更舒服了些,笑着对老爷子他们道:“放心吧,医生已经做过初步检查了,就是点皮外伤加轻微脑震荡,还有被蚊子咬了几个包,没别的问题的。”
武曼的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众人安下心,也有了心情聊起了天。
商宜佳拍了拍胸口,庆幸道:“还好没出什么大事!刚在群里看到的时候,都吓到我了,还以为盛翦怎么了呢!”
朱雨菲也道:“是啊,郊外草地蚊虫多,好在阿翦不是过敏体质,否则有的折腾了。”
凌筠潼神情严肃,凝声道:“这个刘毅严真是太过分了!还好曼姐及时找到了阿翦,不然就那个荒山草地,万一被什么毒蛇咬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偶尔也会去看看社会新闻,找一找创作灵感什么的,前不久他刚看到一则新闻,说是一个小孩被人贩子丢到了郊外的草丛里了,小孩被虫子咬得满身都是包,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看的他整颗心都揪起来了。
下午一听说盛翦也被人袭击丢进草丛里了,他马上记起这个新闻,当即放下手上的工作,赶紧跑来医院看人了。
盛翦安静地听着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整个人都热乎乎的。
以前他每次生病,基本上就只有佣人按时过来伺候他吃药,顶多就是妈妈和爷爷过来问几声,从没有同时得到这么多人的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