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儿闻言手上一抖,忙用手遮住自己的脸颊,又惊又怒道:“你是不是嫌我长得丑?”
“不是。”张无忌忙解释道,“我只是好奇,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胎记。”
“我这……我这不是胎记……”蛛儿有些眼红,“是我练功练出来的。”
张无忌惊讶道:“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歹毒的武功?”
“你懂什么?这种武功很厉害的!”蛛儿瞥了一眼张无忌,回忆道:“这叫千蛛万毒手。我娘也是练这种武功。练功时须以斑斓毒蛛吸食己血,并将蛛毒带入自己血液中,花蛛毒液尽入练功者体内,蛛即死去,要再换新蛛,此功威力极大,只是练得越深,体内毒质积得越多,容貌便变得越丑。我娘就是因为练这武功伤了容貌,我爹才不要她的。”
张无忌暗暗心惊,忍不住道:“那你为何还要练这种武功呢?”
蛛儿冷冷一笑,接着道:“我娘为了让我爹回心转意,停止了练功,容貌虽然恢复了,但我爹还是娶了二娘、三娘。二娘恃着爹爹宠爱,娘亲常受她的欺压。我两个哥哥又厉害得很,帮着他们亲娘欺侮我娘,我气不过了,一刀杀了我那二娘。娘亲为了护我逃走,便抹脖子自尽了,我爹现在见到我,也要杀我。”
蛛儿心中怨气陡起,含着泪恶狠狠看向张无忌:“你说,这容貌究竟重不重要,如果重要,为何还是唤不回爱人的心?”
张无忌未料到这其中竟如此曲折,一时哑口无言。韦一笑在一旁插话道:“你可是殷野王的女儿?”
蛛儿闻言看了过去,冷哼一声:“我没有那种爹!”
张无忌一愣,原来她是我的表妹!难怪我觉得她长得有点像娘!
三人正沉默之间,黛绮丝已经跃入了房内,看着地上的三人,二话不说珊瑚金柺便朝张无忌杖下,蛛儿见状忙将张无忌护在身后,挺身一挡,惊道:“婆婆,你干嘛突然出手?”
黛绮丝拄杖停下,道:“蛛儿,过来,他就是明教教主张无忌!”
蛛儿脑中如遭电击,两个信息皆在脑中旋转,一时不知该先处理哪个?是明教教主?还是张无忌?看向身后呐呐道:“张无忌?”
张无忌心中有愧,不敢直面蛛儿,撇过头去微微地点一点头,蛛儿浑身一震,神色恍惚。
“蛛儿,让开!”黛绮丝将蛛儿拨到一旁,出掌又朝张无忌劈下。张无忌这两日已经恢复了五成功力,只是现在还被捆着活动不便,只能艰难地向旁边一躲,蛛儿反应过来,忙缠了上来,又挡住了黛绮丝的攻击。
黛绮丝怒道:“蛛儿!你还看不清吗?他就是张无忌,他骗了你!”
蛛儿难过地看了张无忌一眼,坚决道:“我不管他是张无忌还是曾阿牛,我都不要他死!”
张无忌心中一震,对蛛儿对他的情意很是感动,黛绮丝闻言不由一捶地,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喝了声:“废物!”
瞬间身形暴涨,一掌推向蛛儿的面门,蛛儿哪里是黛绮丝的对手,拼着全力一对掌,便霎时被逼得退了数步,面前劲风刮得脸上生疼,脏腑之中也是催心绞肺似的疼,张无忌见此忙上前帮忙,他虽然被捆着,但由于刚才蛛儿的松绑,轻轻一挣便将身上的绳索全都挣开来了,忙伸出一只手抵在蛛儿的身后向她施力。
蛛儿只觉得后心一暖,一股雄厚的内力源源不断地向她身上输送过来。
原来他真的是明教新任教主张无忌。
身上的难受暂时缓解之时,蛛儿的心里却蓦然一疼,但仍是咬牙坚持着与黛绮丝対掌。黛绮丝本来估量着蛛儿的承受力只使出了八成力,如今见张无忌也加进了战局,顿时全身筋脉鼓起,将所有的内力都输到手上,房间之中呼啸的风声刮得又急了几分。
三人的衣袍均在劲风之下,猎猎作响,额头上也渐渐沁出汗珠,一旁的韦一笑看着这僵局心中急得不行,努力挪动着步伐,想要朝黛绮丝撞上去。黛绮丝发现韦一笑的意图,只得咬着牙撤掌向后急退了几步。就在众人放松之际,她又使着珊瑚金拐缠了上来,张无忌心中急的不行,如今他只有五成功力,即便和蛛儿联手,也只能和她打平,况且自己身上还有锁链,动作多有不便,与她拼内力尚可,若是手脚功夫怕是难以持平。
黛绮丝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珊瑚金柺使得虎虎生风,在房中追着两人一顿狠砸,有几次都差点砸到了张无忌身上,均被蛛儿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