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跑!奶黄包,快上!”汤圆子奶味的声音止住的奶黄包的动作。
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现在就是身处在一个四周都是悬崖的地方,退一步就要落入深渊之中,一步也不能够退,即使不知道前面的路,也只能够往前走,硬着头皮,忍着痛,咬着牙的往前面走。
“你,你不用跪,起来吧。”奶黄包的声音小小的,像是弱小的幼兽,发出怯怯的试探声。
“谢公主。”
奶黄包此时站在离着戚夷的五步开外,双眸带着水光的看着他。
戚夷双手垂立,低头恭敬的站在原地,不说话,也不动,像是一个格外忠厚的奴仆,在一旁安静的等待,等待着主人的吩咐。
奶黄包试探的走上去一步,又走上去一步,她对戚夷的印象还停留在深林里那只黑不溜秋的,阴森森的大魔王,可以将她吃掉的那种。
那种看着自己的身子一点一点融化的感觉,奶黄包现在想起来还是一个噩梦。她决计不要再有这样的下场。
“那日,那日是我的错,我迁怒你了。”奶黄包不敢直视戚夷的面孔,紧闭着眼睛,咬着牙,将手上提着的红木漆雕餐盒递到戚夷面前。
戚夷低着头,眼底忽然出现了一个红木漆雕的餐盒。他抬头看,却见那个娇贵的公主此时紧闭着眼睛,咬着牙,皱着纤细的眉头,仿佛是不愿意看什么脏污的东西。
可不是脏污吗?
戚夷心内自嘲一。
然后直接跪了下来,将腰弯的更低,“奴才不敢。”
奶黄包此时心跳飞快,她还没有克服那遗留下来的恐惧,如果不是用着全身的力气压着,奶黄包怕是早就落荒而逃了。
“不,不,你敢的。”奶黄包连忙挥手,大魔王干什么不敢,他连妖都可以生吞了。
可是,面前的这个人可不是大魔王,而是一个太监,奶黄包瞬间惊醒,她睁大着美眸,用自己的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这可千万不能掉马甲啊!!
自己会被当做妖精给人宰了的。虽然自己的芯子本来就是一只妖精,奶黄包也没有意识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奶黄包怯怯的看了一眼弯着腰,行着礼的戚夷,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不过他似乎没有意识到什么,他应该……什么都没有听到吧?
奶黄包给自己洗脑,小太监应该不会意识到什么的。
汤圆子此时看到奶黄包一副怂了吧唧的样子就头晕,奶黄包这样的智商居然可以意识到马甲这个有技术性活的问题。
可是重点是你特么的上啊,作为一个公主,要塞点东西给一个小太监怎么的。
竟然是这幅猥琐的模样,别人不怀疑你的马甲,怀疑谁的?
“你现在可是公主啊,他就是一个太监,你命令他,他不敢不从的啊!”
“可是,可是我怕……嘤嘤嘤。”说着,奶黄包就忍不住哭唧唧起来。
“好了,小祖宗,别哭了,你还想不想回去呢?只要大太监吃了,被毒死了,你就成功了。”我也可以解放了,汤圆子觉得自己心塞的快要心肌梗塞了,离开了自己心爱的,尊敬的食神大人,现在居然还要哄这个小祖宗。
“恩,好。”奶黄包在脑海中小小的应了一声,湿漉漉是眼眸眨了眨。
“你起来……”奶黄包又用蚊子大小的声音向着那个弓着腰背,动也不动像是一个泥塑雕像那样的太监说。
可是戚夷就像是定在了原地了一样,汤圆子催促的声音,让奶黄包心神慌张,加上现在上朝的大殿上开始嘈杂起来,算算时间也是要到了快下朝的时候了。
一不做二不休!
戚夷长期劳作,粗糙的不成的双手忽然的覆上了一双柔若无骨的白皙小手,他怔了一下。那双小手微弱的可以忽略的力气在拼命的拉着他,他本来完全可以定在原地,可是戚夷仿佛一时之间鬼迷了心窍一般,顺着那股孱弱的力气站了起来。
只及他肩膀高的小公主将手上的餐盒塞在了他做惯了贱活的手上,皮肤之间的交接之处,他感受到了那种奇异的感觉,比丝绸更加的柔软而温暖。小公主似乎还怕他掉了,拉着他的手好好的握紧。
只留下了匆忙而微弱的一句话,“对不起。”然后提着裙子像是一只轻盈的蝶一样,顺着她来的小路,消失在了宫门口。
等到穿着官服的杨经赋一派风清月朗的走过来,眉眼之间尽是一派儒雅舒展,还不时的向同朝同僚拱手告别,将身上世家子的礼仪恭谦让发挥到了极致。
戚夷看到这一幕,动了动眼眸。
杨经赋走到自家的马车旁,看到身边的侍从手中忽然多了一个盒子,心生疑惑,指着那红漆木雕的盒子,问道:“这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