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大兄刚好路过将昭姐姐救起,她可就害了昭姐姐的性命去了。
孟如意笑笑,摇摇头道:“真是小孩子话。”
娴儿不依了,“我到端午就要及笄了呢,哪里是小孩子了。”说着,又有意哄孟如意开心,笑嘻嘻道:“不过跟姐姐比起来,确实还是小孩子,毕竟我及笄之前姐姐就要嫁人了。”
虽然昭姐姐嫁给大兄的话,相比于二兄,是与她隔了一层,不过她还记得,昭姐姐心中爱慕的人是大兄。
若不得机会便罢了,如今能嫁给自己心爱之人,自然是再圆满不过,她只会替她高兴。
平日里难得有这种只得姐妹俩的时候,娴儿趁势,正好问些姐妹间的私房话:“昭姐姐,你能嫁给大兄了,是不是很开心呀?”
孟如意无意识地抚了抚手中嫁衣的纹路,只笑了笑,没有应话。
开心吗?
若是早两年问她,应当是开心的。或许连开心都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她想应该叫做幸福吧。
嫁给自己心中深深爱慕却不可得的大英雄,怕是连做梦都不敢梦的情景。
而至于眼下嘛,多数时候她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只偶尔会有些恍惚,不知今夕何夕,甚至有的时候,会有一种跳脱出自己的躯壳,旁观这一切的感觉。
就仿佛,她并不是那个叫做孟如意的女子。
而她是谁呢,她也不知道。也许只是漂泊在这世上的一抹孤魂吧。
外头发生了什么,孙庆芳母女后来如何了,孟如意也并没有关注。
从那场大雪过后,又过了大半月,琉璃院迎来了一位风尘仆仆的贵客。
没有人事先通传,裴宵就那样带着满身寒霜哗地一声掀开了孟如意房间厚重的裘皮门帘,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正立在窗前,趁杏儿出去取她要喝的药膳,偷偷揭开一丝缝隙,想要透透气。
听见门口的响动,像是做坏事被抓了包一般,迅速合上窗缝,无辜回头,就这样与裴宵盯着她的强烈视线撞了正着。
眼神中原本想要求原谅的无辜,瞬间缠上了茫然。
裴宵与她对视了几瞬,不觉咽了咽喉头,阔步上前打破沉默,“昭昭,不关我的事。”
他周身还带着寒意,面上有泛青的胡茬,披着灰黑的裘皮大氅,看起来满面风尘。
孟如意被呼啸而至的凉意一震,终于精神了些,也反应过来眼下的场景,忙屈膝想要行礼,却被裴宵一把拉住,嗓音喑哑,“我说过,你不用对我行礼。”
孟如意讷讷的,“侯爷是刚从外头回来吗?”
“嗯,我从西南道回的,路途远些,前些时日大雪又封了几条路,绕过去也需要时日,这才回来晚了。”
孟如意不由挑眉,“西京出了何事吗?”
裴宵将她上下打量了几遍,见她安好,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那日嫣儿做主将裴氏和孙庆芳放进了府上后,到底还是让她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