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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第1页)

一丝怜悯之情,从曾国藩的心底滋生。

曾国藩重重叹了一口气,道:&ldo;李观察,汶上县的赈粮、赈银发放明细案底,想必已经带来了吧?&rdo;

李延申答:&ldo;回大人话,六大本全带在张师爷身上。‐‐张师爷就候在门外,大人随时可以传唤&rdo;

曾国藩道:&ldo;呈上来吧。&rdo;

李延申答应一声&ldo;是&rdo;,便转身走出去。一会儿,便拎进来一大捆账册,双手呈放到曾国藩的面前,口里说一句&ldo;请大人过目&rdo;,便退回原处,仍旧站着。

曾国藩翻开第一册账页,见上面多了许多条条点点,而他在汶上看时却没有,显然是后加上去的。

曾国藩边看边问:&ldo;李观察,这账面上的条条点点是怎么回事啊?本部堂在汶上时是看过这簿子的,里面并不曾被画过。&rdo;

李延申答道:&ldo;回大人话,上面的条条点点是下官画上去的。下官接印的第二天,就带着师爷,按着明细上所记,一个都一个甲地核对,发现了许多难解之迷。

下官解不开,就画了条条点点,想等核对完毕,到州上找洪大人请教。&rdo;

曾国藩问:&ldo;李观察,你不要和本部堂兜圈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rdo;

李延申回答:&ldo;是,大人。下官在城关镇找到了几个人,按册页查找,该人领赈粮数与登记的是一致的,但在三丰都的十几个甲,下官虽然看到了保长、甲长,但领的粮额和所记载的却大相径庭。‐‐更有一桩怪事,下官一直不解,像十二甲有个徐老三,已是死去三年的人,账册上竟也领了赈粮。&rdo;

曾国藩道:&ldo;李观察,同你去的师爷你为什么不问问呢?这些账册均由师爷一手造出,笔笔数额的来源,师爷该是最清楚不过。&rdo;

李延申回答:&ldo;大人教训的是,但原任师爷已随洪大人去了州上,现任师爷同下官一样在汶上是两眼一抹黑,他是和下官同一天到任的。&rdo;

&ldo;哦,&rdo;曾国藩点了点头,道,&ldo;李观察,难得你这般心细!也难怪你二十年官场得不到实缺。‐‐好!你下去吧。&rdo;

李保申急忙施礼,然后慢慢地退出去。

李延申走出去后,曾国藩这才冲门外喊一声:&ldo;传洪州驾!&rdo;

门上便一连声地呼应:&ldo;传洪州驾!&rdo;

洪财大步跨进来,见了曾国藩,仍然是谦恭地一揖到地,口称大人。礼毕,归座。

曾国藩用手指着账册道:&ldo;洪州驾,在汶上时,本部堂就对这账册有些疑惑,但正逢州驾卸任升州,而本部堂也正巧癣疾发作,所以没有及时请教。‐‐洪州驾,这几次的赈粮发放,你可清楚?&rdo;

洪财站起身答道:&ldo;回大人话。下官掌握全局,具体事情均由张典史和钱谷艾师爷承办。&rdo;

曾国藩问道:&ldo;张典史和艾师爷可曾随州驾前来?&rdo;

洪财答道:&ldo;回大人话。张典史已在一月前心疯病发作故去,艾师爷已于下官卸任的第二天赴奉天奔父丧去了。艾师爷走时即已对下官言明,因年老体弱不再回来了。请大人明察。&rdo;

曾国藩冷笑一声道:&ldo;照州驾的意思来看,这死的死,走的走,本部堂对这赈粮是查不成了!&rdo;

洪财道:&ldo;下官不敢,只是查起来费些周折罢了。&rdo;

曾国藩沉吟了一下,道:&ldo;本部堂虽久历京师,但地方的事情,有些也是知道的。你先下去吧,容本部堂好好想想。你暂在行辕宽住几日,本部堂有不明之处请教起来也方便。州里的事情州驾先缓办几天,本部堂这里发个札子替你告假。你到下处歇息去吧!&rdo;

洪财只好打躬告退。

曾国藩二次又把李延申传上来,道:&ldo;李观察,非常时期,地方父母直接关系百姓的存亡,本部堂就不留你过夜了,账册案底你先带回去,请继续详加核对。汶上受灾较重,李观察也不能专顾了核对赈额,对百姓的出路也该想想办法才是。

‐‐汶上十室九空,明年的春耕如何进行?‐‐本部堂和文大人商量,想办法从别省为汶上百姓借调些红薯、桑叶,争取把流落到外省的荒民招回来,把即将要逃荒的百姓留住。荒民外流,势必增加外省的负担。长此下去,势必形成匪多民少,那如何得了!‐‐李观察,汶上的百姓可就全看你了。你连夜动身回署,本部堂就不送你了。&rdo;

李廷申答应一声&ldo;是&rdo;,双手接过账册案底正要告退,曾国藩忽然又道:&ldo;对了,洪州驾说,原任师爷姓艾的,已出缺离省赴奉天奔丧,你着人想办法,务必把此人找着。此人无着落,汶上的赈额永远都是一笔糊涂账!‐‐你下去吧。&rdo;

&ldo;只要大人发话,下官回去就办!&rdo;李延申打躬退出。

望着李延申远去的背影,曾国藩一时感慨万千。真难为了这个李延申,竟候补到这把年纪!还多亏了和春,给了他个七品的署任,否则,不是活活把人候死吗?

‐‐真不知道山东前几任的巡抚成天都在干什么!

按大清官制,候补官员是没有俸禄可拿的。说穿了,只是具备了做官的资格,只有放了署任或实缺,才算真正做了官。这些弊端,发展到后来,暴露得愈甚。但像李延申这样凄惨的,还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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