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快的呼吸被拦腰截断。
肖禾想给自己两巴掌,说话不经大脑。
“我是说假如,假如我们见过。”
她眼睛瞅着四处,心里默默吐槽你搁这儿作诗呢,还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她不是不想说实话,但国外的那次偶遇,实在是太丢人现眼了,她能说自己看错了时间,因为被他的声音所迷惑,硬是在一堂数学讲座上听了2o分钟,最后还睡着的故事?
这往大了说,就是代表华大的脸面,华大哲学院就派了这么一个迷糊蛋去交流?她自己无所谓,但是她不能打学校的脸啊。
好吧,她承认自己没那么伟大,她此刻只想挽回自己的颜面。
“是么?”
司湳眉心微蹙,半眯起眸子眨了下眼睛。
显然不信。
“嗯嗯,是啊,”肖禾解释,“我来华大才第二个学期,之前许老师让我来找你,就是第一次见你。”
“好吧。”司湳说。
肖禾松了一口气。
“既然你提起了许老师,那我只好打扰一下,问问她最近忙不忙,”司湳掏出手机,看向肖禾,“有空我们师生几人一起吃个饭,好好叙叙旧。”
他把“叙叙旧”这三个字咬的又轻又缓。
听在肖禾耳朵里,仿佛不是好好来叙旧,是提头来叙旧。
她苦着脸投降,“我说,我说……”
在绝对的权威面前,她只能选择妥协。
“三月,加州大学,讲座。”肖禾耷拉着脑袋,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司湳拧眉回忆了一阵子,终于把这几个词串联在一起,想到了些什么。
他忽的舒展开眉头,嘴角上扬,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和我讲了两句话就溜的人,原来是你啊。”
不止呢,我还听了你的讲座,我还睡着了!肖禾心里吼道。
“我说怎么每次看到你逃跑的背影,都觉得在哪见过。”
司湳看她一双圆圆的眼睛眨得飞快,东望望四瞧瞧,就是不正面回答,“现在知道丢人了?”
肖禾“哼哼”咳了两声,以示不满。
“我确实是个开口哑巴,但是也不影响交流,你也不听懂了么?”
司湳边点头边“嗯”,“语言是用来沟通的,能够达到双向交流就够了,至于语法什么的,连本国人都未必讲究,所以这一点你说的很对。但是,肖同学,”
他微微俯下身,“你那句话里只有三个单词。”
他这句话说的又轻又低,仿佛是贴在肖禾耳边说的,她似乎都能感觉到热气喷洒在她的耳朵周围,烫的她立马红了耳垂。
随后那热气化为一阵细小的电流沿着她的耳道钻进来,从后脑勺游走到后背,刺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行!
冷静,冷静,不能被男色所迷惑。
在这种大脑极度不清醒的时候,肖禾居然还能回忆起自己当初说了什么,他司湳能记住她就记不住了?
她吞了吞口水,“胡说,我明明说了好几个单词。”
“Iknow,thankyou,goodbye,”她一边说一边弯起手指记数,“五个了!”
她说完突然觉得自己之所以能记得这么清楚,只是因为这几个词儿是她最常说的了,除了这五个词三句话,当下她这破脑子还真想不出别的。
司湳佩服地点点头,“了不得。”
“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讲座上?”他问。
“你别管了!”肖禾脱口而出。
她说完都被自己震惊住了,这是干嘛,不想活了么,居然吼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