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了,这声音就在头顶上,那只手还拉着车门,肖禾就像是被他从背后圈在怀里,她只要稍稍转个身,就能贴在他的胸膛上。
要大命真是。
即便她对面前这个人不了解,不喜欢,但正常人应该都会在此刻产生诸如心跳加快、面红耳赤、语言功能紊乱等反应吧,何况她还是个母单了25年的“花季少女”,虽然她一再强调自己已经失了那些世俗的欲望了,但是肾上腺素的事,她做不了主啊。
“同学?”
“肖——同——学?”
“啊啊,”肖禾从错愕忐忑中回过神来,也不敢扭头,慌乱中道:“坐副驾不方便吧。”
“没什么不方便的。”司湳松开手,“坐吧。”
说完,他径直走到另一边拉开车门上了车。
肖禾从狂乱的心跳中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上了副驾驶。
两人一路上依然沉默无言,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几盆多肉,手伸进袋子里把歪到的两盆扶正,心想可千万不能弄脏司湳的车,然后缓缓吐了一口气,悄无声息地注视着前方。
“肖禾。”
司湳开了口。
“啊?”肖禾下意识回应。
反应了两秒后,人很平静心却又突突跳了起来,同一个名字,怎么从他嘴里念出来就那么好听。
有点冷,还有点柔,像甘冽的清酒,喝起来是凉的,辣的,咽下去是温的,暖的。
“谢谢你加入这个项目。”司湳说。
肖禾没料到这人突然道谢,要知道正常情况下一般是学生跟在老师后面,谢活菩萨一样感谢老师带着愚钝的自己,怎么还有人反过来对学生说,谢谢你的加入?
“啊,”肖禾有点虚,“能和教授还有郭院长一起做研究是我的荣幸,应该是我谢您。”
“我知道你很忙,”司湳直视前方的目光往右偏了一下,很快又收了回来,“这个阶段其实事也很多,压力不小,自己的方向就够让人头疼了。”
他也是深有体会。
怪不得中午商量这事的时候,司湳一直没说话,原来他是在考虑这个……肖禾心里忽地一暖。
这个人,还挺替人着想的。
“没关系教授,我既然答应了,就会抽出时间好好做的,您放心吧。”
说归说,事实也确实如此,这半年多她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歇过一天,每天都在绞尽脑汁和精力不足中游荡,偶尔怀疑脑力,时常怀疑智力。
司湳淡淡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了。
终于挨到了学校,肖禾发誓这是她这辈子坐过的最漫长的车,堪比从首都坐着慢车去西藏。
她道了谢,端着多肉就跑了,回到宿舍还心有余悸,一整个人摊在床上心道这接下来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呀,司湳人是挺好,但是总觉得他就像个没有人类需求高高在上的仙人,只可远观,不可近距离相处。别看两个学校的女生平时瞟一眼人就激动的乱叫,真要把她们押到司湳面前,都未必说得出一句完整的话。
肖禾今天起的早,这么想着困意袭来,没一会儿竟睡了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她睁开眼睛东瞅瞅西望望,才反应过来下午在宿舍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