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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瀚没吱声，而是仔细的听着顾天蒙说的这些话，生怕遗落任何一句。他想要的是承诺，他知道承诺对哥哥具有约束力。

顾天蒙看着萧瀚，见对方没说话，心里有些不安但仍是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想说的一并说了出来：“你是我最宝贵的弟弟，我会一直都爱着你，就像爱着夜涵夜蕴和夜文一样，你们都是我的弟弟啊……就算等以后咱们兄弟都成家了，有了自己的孩子，哥哥也不会改变对你们的兄弟爱。”

闻言，萧瀚感到心底的深处有什么突然冷却下来。

他静静的看着他，目光呆呆的发直，哥哥果然不会给出承诺，他感到失望但是又没有感到特别的失望。

“哥哥……”他轻唤，先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随后眯起眼睛凝视着面前的人，叹息一句：“已经……晚了……”早在最初与这个人相遇时，一切便已经晚了。

第二章争吵

他伸出双臂，将顾天蒙环住，一只手抚着对方的后脑勺，一只手搭在对方的后背。“哥哥……”从他口中吹出的热气环绕在顾天蒙的耳边，暖暖的又轻轻的，让顾天蒙有些受不了痒意的缩了下脖子，动手想推开他……但那只搭在他后背的手突然使力，使他被牢牢的固在弟弟的怀里，根本无法抵抗。

“夜、夜漠！”顾天蒙窘迫的大叫一声，弟弟的怀抱火热又强硬，可他不喜欢这样被男人抱在怀里。

“哥哥、哥哥……”然而萧瀚就像听不到他的声音似得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臆想里，不停的喃喃唤着，一声一声，似乎这对他而言就是最动听的词语。可顾天蒙受不了他这样用轻柔的声音喊着自己而动作却如此粗暴，抗拒的念头不禁更加强烈，但他的力气却又远远比不上力大如牛的萧瀚，只得不停的扭动身体，妄图挣脱开对方。好在这让他感到不悦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一直关注着两人的昝玉梅终于看不下去，勇敢的出身帮顾天蒙道：“少爷，请您放开顾少爷！”

女人的声音就像一把利刃，而正是这把利刃，刺进萧瀚心中，让他想起他今天所有的怒火源头全都在这个女人身上。意识稍稍冷静了些，他想到自己是不应该对哥哥发火的。都是这个女人，是的，只要没了这个人，哥哥应该就不会再分心了……抱着这样的念头，他不由放松了些环着哥哥的力道，站直身子，微微低下头凝视着怀里的哥哥。夕阳的余辉折入窗中，隐隐约约的光线越到室内越黯淡，笼罩在顾天蒙的身上时只留最后一点的光点，可就算只有这一点光，也让萧瀚觉得十分刺眼，他私心的带着顾天蒙朝室内又走近一步，让最后一点光也脱离哥哥的身上，只有昏暗、不分明包围着他们。

就是这样就好，他不想要哥哥暴露在光下，因为沐浴在光下的哥哥太耀眼，他掌控不住……

“哥哥，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要娶昝玉梅吗？”他再度低声询问怀里脸上已有些生气之色的人，但这次看似平静的声音却颇有点风暴来临的意味。

顾天蒙终于被他这莫名其妙的态度问的不耐烦了，用力一把将他推开：“顾夜漠！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哥哥！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多问！”

“我要是不多问，你现在早是别人的男宠了！”再一次的被推开让萧瀚性格中的狂风暴雨彻底降临，他毫无忌惮的张口便是恶语，一字一句刺激着可怜的顾天蒙：“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和那个什么顾夜文的事！”

顾天蒙的脸色刷的一下发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没有胡说！顾夜文对你在家里做的那些事，或是那些对你所做的一些暧昧的步骤，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残忍的说着每一个字眼：“不过，你知道这些都是谁告诉我的吗？”

“你……”顾天蒙的嘴唇微微的发颤，那些事是一场令人恐惧的噩梦，他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他以为这事……萧瀚并不知道！“你不要说了……”他不想听到那个报告给萧瀚的人的名字，因为他的心底在萧瀚问题出口的那一刻便清清楚楚。

瞧着哥哥害怕的模样，萧瀚忍不住轻蔑的笑了：“看来你心里很清楚，那个人是谁。”他再度伸出双手，这次却是搭在哥哥的肩上，强行将哥哥的身体转到客厅口的方向，随后他附在哥哥的耳边低沉的笑了：“亏你还想和她做好朋友，想娶她，你知道她对我报告那些事情的时候脸上是个什么表情？你以为有那个女人会喜欢那种更适合被男性抱着的男人？”

“闭嘴！”顾天蒙忍无可忍，挣脱肩膀上的手朝昝玉梅跑了过去，萧瀚意外的没去阻拦，而是冷冷的对昝玉梅投去一个警告的目光。

昝玉梅接到主子的目光，呼吸一顿，直到顾天蒙的手拉住她的胳膊，她才深深的吸一口气，僵硬的看向对方。

“顾少爷，请您……回到少爷身边。”她不等对方开口，便听到自己像机器一样的声音先将冰冷的话语甩给了顾天蒙：“正如少爷所说……我……是我将所有的事报告给少爷。虽然感到您和顾夜文之间确实令人……恶心，但是我的任务就是监视你，将你的一举一动……一举一动……”她慢慢的说不下去了，拉着她的人脸上的希望随着她的话一点点流逝，直到她说道这里，已经完全是心灰意冷了。

“……对不起……”终于，她还是没忍住说了道歉。

人在有好感的人面前是很容易受伤的，而她又不得不用言语攻击他，挑起他最不想想起的事的回忆。但此刻她也不好受，一直以来并没有摸清自己为什么会在顾天蒙对她做一些亲密事时感到开心，而在这一刻，她伤害了对方，而她心里又是无比的不忍，她才明白，这种时刻为对方牵动着情绪的感觉，叫做喜欢。

“不……你还是不要道歉了……”顾天蒙开口了，声音又小又颤：“我其实……只是想问你，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现在看来，我似乎没有问的必要……”他的手缓缓的离开昝玉梅的手臂：“你道歉，我觉得更难受。”他的目光黯淡无光。

“哥哥，别难过。”萧瀚趁机走过来从后环住他安慰：“你还有我呢。”

顾天蒙闻言苦笑一声：“有你？可你又想把我置于什么地方呢？”刚才的那些恶言，那些伤害，这个人可是始发者。

“我只想你永远的陪我，做我的哥哥，我的家人。”萧瀚低头蹭蹭顾天蒙的脖颈间，随后深深的呼吸，嗅着哥哥身上的味道：“哥哥，只陪着我不好吗？我不会背叛你，我会永远的疼你。”

顾天蒙叹口气，却感觉叹不走内心的沉闷。他抬眼，目光与昝玉梅不期而遇，他便立刻别开了眼，轻道：“你能不能……先离开？我有些事要和弟弟说，不太适合场内有外人。”

外人？昝玉梅的心随着这两个字冰冷一片。这大概是顾天蒙对她用过的最不好的称呼。但是对方说的没错，她确实是个外人，可这外人从现在的顾天蒙口中说出来，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她不喜欢这个词，尤其是从顾天蒙口中说出的时候。“我知道了，请顾少爷好好的和少爷沟通。”可她又能说什么呢，她没有身份，没有立场，没有资格。

轻点下头，女人转身，面色微透露出难过之情，无声的离开了。

客厅里暂时没了别人，下人们识相的没有凑过来参与主人之间的事情。顾天蒙又叹口气，拍了拍弟弟环着他的手，轻声道：“小漠，我想和你好好谈谈，先放开，好吗？”

“好……”不舍的又蹭了几下才随了哥哥的话放开，萧瀚对于哥哥让那个女人离开满意极了：“哥哥，我们去沙发上坐着谈吧，你想说什么我都听着。”

顾天蒙点点头，跟着弟弟走向沙发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