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佳正拖住其他摄影记者,看到我出现时不由脸色一变:“头发怎么掉了,伤口怎么也裂开了!”
我随口说:“路上摔了跤。”
“又摔了一跤?刚才在台上——”看着我脸色,秀佳识趣的闭了嘴,只叫来化妆师重新为我补妆。
路上的时候,秀佳和爱沫讨论蔡林珊和叶伽蓝分手的内幕,讨论半天没结果。只说蔡林珊想转行当主持,之前陪我和叶伽蓝录制节目的时候。她的耐心和笑容很讨电视台欢喜,再加上蔡林珊的家里和小姐妹都有点关系,让她当了个访谈类的节目主持人。
“听说观众缘不错。主持人和演员不同,不需要长得特别好看,顺眼就行。以后也好嫁人。那小蔡特别明白自己的定位——”
我一言不发,抠着手里药瓶盖子上的包装纸。
“春风怎么不说话?今天拿到奖不高兴?”
“我讨厌叶伽蓝。”我说。
秀佳笑着说:“我们都知道!”
我咧着嘴跟他们笑,心想他们知道个屁!
回到钱唐家后,我洗了个很烫的热水澡。挑了钱唐家的水晶玻璃杯,给自己倒了两大杯朗姆酒,再混着吃了半盒冰激凌后摇摇晃晃躺在床上,用被子蒙起头。
第二天再醒来是被钱唐急促的敲门声敲醒的。钱唐皱眉站在门口,说秀佳快把他手机打爆了,我这才发现自己手机关机。
我借口自己身体很难受,问秀佳这两天的工作能不能推一下。秀佳答应后反复提醒我往伤口处抹药:“伤口痊愈后才能去照光。总反复撕开伤口,肯定会留疤痕。”
我接着一条一条查看手机留言,其中一条没头没尾:“回电。”
叶伽蓝迅速接了电话的,他说:“李妹妹你昨天过得怎么样?我正好在看手机,”沉默几秒,我无声地捏着手机,听他继续说,“哪天再约你单独出来‘吃饭’吧。记住,这事可是我们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叶伽蓝在电话那头笑了,“否则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威胁你。”
我听到自己说:“好。你到时给我电话。”
挂了电话后去冰箱里翻出个火龙果加冰酸奶吃下去,接着重新躺回到床上。
再醒来发现眼前站着的还是钱唐,他正拿着电子体温计准备测我体温。显然钱唐没用过这东西,打量着手里的说明书。
看我醒来,他温和地问:“是不是生病了?”
我望着钱唐片刻,终于忍不住扑到他怀里。钱唐没有动,任我抱着。我闻到钱唐脖子间隐约的香水味道时,突然想到叶伽蓝身上倒是没喷香水,只有股肥皂味——让人作呕。
“特长生?”钱唐转头摸了摸我头发,他略微皱眉,“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不舒服?”
我现在有点想哭,有股把所有实情都告诉钱唐的强烈冲动。但是……算了吧。
钱唐锐利地打量着我,看起来他有点怀疑什么。我想了想,说:“不是身体难受,是心灵,懂吗?我在大学生电影节上碰到叶伽蓝,他骂我来着。还骂我全家!靠!”
钱唐动动嘴角:“放心,他现在只敢骂骂你。”
我不得不把被子拉到额头才能掩盖住自己的全部表情。钱唐量了我体温后又跟我随意说几句话,他隔着被子摸了摸我的头,站起身就准备离开。我却突然再伸手紧紧抱住钱唐大腿。
“钱唐,那天你带来的那个导演,我想接他的戏——等那部戏拍完,我就回去继续念高中,好不好。”我抬头望着钱唐,“但如果你希望我当演员,那我也就继续当演员。我都听你的!但我是真的想回学校读书了,你觉得好不好?”
钱唐低头看着我良久,他挑眉:“你脑子都在琢磨什么?这次又是什么触动到你?”
是叶伽蓝,我操。
我回答:“是你那天晚上说的话。虽然你愿意让我继续住在你家,然而我不想当你的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