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人!”莫克卢家族的家主莫波格跪在地上,身躯几乎在趴伏于地。
“莫波格家主别来无恙,听莫普言说你的伤势已经痊愈了。”
“是的,大人!莫普离开时,小人以为自己已然无望了,没想到居然挺了过来,全托大人之福。”
“家主太客气了,快起来吧!”
“大人……”莫波格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莫普赶忙上前搀扶,两人对视一眼。
“有什么话,你们尽管说。”
“大人……大人,昨日莫普带回您的口信,我们便前去城里各家店铺探询,可是没有一家店铺存有大人说的玄兽骨骼。”莫波格有些紧张的说道。
“哦,这样啊……”安止还期望着最好能买到玄火荧骨,可是诺大一个达林卡城,居然没有一块荧骨。莫普是见过荧骨的,两人也不是撒谎。
“大人,包括提多沃家,齐尔察家,所有的商家,我们都一一询问过,的确没有大人所说的骨骼。”
“既然没有,你们今后多加留意,如果遇到,就采买下来。”
“是,大人,我们今后必定留意。”
看着莫波格和莫普,安止指了指旁边的石头,“坐下歇歇,家主可否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给我言说一下。”
莫波格一愣,躬身施礼道:“多谢大人,我这就将您离开后发生的事情……”
莫克卢家族在达林卡城只是拥有一个店铺的小商户,虽然加入了一个商盟,但是这个商盟之中也都是小商户,最多相互调剂些物品。每家商户都有自己的利益,想要紧紧抱成一团,其实极为困难。可以说是,商盟内商户越多,想要协调一致就越困难。遇到有利润的生意,难免一哄而上,在拿到安止的血符后,瞬间便售卖完毕,获得了难以言喻的利处,几乎家家商户,都在想方设法找一条与莫克卢家一样的路。
莫克卢家族,虽然人口不多,但是也被数个商户收买的千疮百孔,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安止的来龙去脉,几乎被人知道的清清楚楚。虽然当年处置了哈铁等人,但是后续,依然有不少人被收买,将家族内的各种信息传了出去。归根结底,最后还是落在了一个钱字上。
最后,莫波格将家中所有人,包括雇佣的武士,几乎彻查了一个底朝天。最后留下来的,都是始终忠于莫克卢家族之人。可是此时,莫克卢家族也已经元气大伤,莫波格不得不亲自带领商队前往叶布城,意外便在此行路上突然出现。多亏有安止的骨器,才在必杀一击中令莫波格没有身死当场,捡回一条命。
但是,商盟解散,原有的十七家商户,更是有十一家关门闭户,据说是迁往了岚栖耳郡、弗狄森都郡。
卧床养病的莫波格,对外面的商户变化,已然无力去了解和查探。
“大人!莫克卢家现在苦苦支撑,就是在等大人回来。”莫波格再次跪伏在地,“求大人帮帮我们,救救莫克卢家族!”
对于商户经营,安止自然是一窍不通,最多也就是跟着老爹和娘亲到镇上赶集,除了睡觉就是和其他村里来的孩子在集市周边打闹,大哥进入降宣院后,多了一个等哥哥的期盼,对于老爹和娘亲,以及叔伯婶婶们怎么售卖,并未太过留意。直到全家迁入降宣院,师父给他们两兄弟一人一个带店铺的院落,安家才算是开始学着做店铺经营。安家的店铺里老爹安虎和娘亲算不上是经营生意,鞣制皮子,制作靴子售卖,算是安家店铺的保本生意,但是自从安止带回来数量不少的东青银铢,以及萨墨银币,更多的还是为降宣院以及驿站里往来玄法师做些活计,有什么帮着要做的,都是安虎出力去干。
比起达林卡城,经营上百年的商户而言,安家的店铺完全谈不上经营两字。对于十几岁的安止而言,生意就是或买或卖,莫波格、莫普言说的商户生意,安止听着便觉得复杂且混乱。
“救人”,安止第一反应就是将对手斩杀,就像打猎一般,趁其不备一箭射中,便可以了。
听着安止说出都要斩杀谁时,莫波格、莫普两人骇的亡魂皆冒。
“大人,不是要斩杀谁?”
“你被偷袭暗杀,不需要将其找出来斩杀吗?说不定还有幕后主使之人,不将其斩杀吗?”
“大人,偷袭暗杀之人,小人肯定要将其找出,报仇雪恨。只是现在小人实在无能为力,家族之中出了嫌隙,现在全家老老少少、里里外外一共只剩十余人,全靠往年的积蓄过活,再这样下去,莫克卢家已经快在达林卡城无法立足了。”
一个达斯商户如何……
只要他们能将自己的血符售卖出去,并替自己采买需要的东西就行,至于莫克卢家族做什么生意,买卖什么货物,从始至终,安止都未太多考虑过,此刻听莫波格言说,才有些后知后觉。
对于敢于袭击莫波格之事,说不定有达斯玄法师参与其中,但是莫普回城几天了,也没见有什么动静,让安止有些莫名。不和莫普进城,就是不希望自己成为公开的猎物,万一遇到初阶高级,甚至中阶玄法师,他这个东青初阶中级玄法师,恐怕没有机会离开达林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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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助莫波格、莫普,这是必然的,否则自己也不会千里迢迢的从福宝镇来到达林卡城,但是看现在的情况,比莫普和自己之前的预料还要糟糕。莫克卢家族已经离散,只有家主莫波格重伤之后带着几个人苦苦支撑店铺。
安止曾经想过,是不是莫波格售卖血符,让人惦记上了,树大招风?可是就这么一点血符,还不至于让人对这个小商户下手吧!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实在无法猜中真实原因。
“如何经营商铺,我不懂,家主需要如何,可以说一说,看看我在哪里可以帮上忙。”
能和一个靠得住的达斯商铺合作,这是东青商户在达斯做交易最好的一种方法,师父也对此给予了肯定。只要莫克卢家族还在,就可以继续合作下去。莫克卢家族的生意好起来,对福宝降宣院内的安家店铺越是有利。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听到安止如此说,莫波格、莫普就像获救一般,连忙跪伏在地。他们两人一直在等的就是安止这句话,自从商盟解散,小商户如树叶般逐渐凋零,家族在达林卡城经营上百年,自己也在商户之间摸爬滚打几十年,莫波格被袭击后,第一直觉就是,他们做了原本没有做过的生意:玄法师的生意。仅仅血符,就轻轻松松的带来了巨额的财富。与东青玄法师合作,这本是提多沃、齐尔察两家的生意,自己成了第三个人。商盟和袭击,绝对与这两家脱不了干系,但是自己的莫克卢家族与这两家比,就像小雏鸡和巨狼。只要东青的玄法师大人能继续支持莫克卢家,提多沃、齐尔察就是再大胆,也不敢向莫克卢家下手,只要能抱紧安大人的大腿,成为与这两家齐肩的大商户,也不是不可能。
这是莫波格垂死之时,躺卧病榻上,日日夜夜反复思忖后,算出的一线希望和生机。到那时,自己的一刀之仇自然可以报。
听着跪在地的莫克卢家主言说着,安止年少的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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