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了,骸。啊,不对……好像前几天才刚刚见过呢。”
我站在原地,对他弯起眼睛。
一旁的犬和千种手忙脚乱的将他扶了起来,六道骸好整以暇的靠坐在床头,目光落在我的手上。
几不可查的一顿,他低笑起来:“哦呀……你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真是没想到。”
我下意识盖住自己的左手,掌心触及到冰冷的指环,却阻隔不掉脑海里的诡谲声音。
「见他吧,去见他吧。」
「你们会在那个世界重逢。」
就像是地狱归来的亡灵在召唤自己的信徒,从那日我将它戴在手中时,就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心底。
“这么危险的玩具me劝你还是赶快丢掉比较好哦。不然会丢掉的可能就是你的小命了。”
弗兰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他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后,此时正用那双宛如翡翠般无机质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无悲无喜,仿佛在看一个迈往末路的囚徒。
确实。我是囚徒。
是深陷于名为爱情的牢狱中的负罪者,是沉溺于过往温柔时光的缅怀者。
是无药可医的病人。
地狱指环擅长窥探持有者的内心,它知道我想见他,便每日每夜的蛊惑我。
在脑海里,在心底里,在睁眼与闭眼间,全都是来自亡灵的低语。
我的确是想他的。
很想问问他,在没有我的世界里,他是否会更快乐一点?
可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不希望我这么做吧。
“你现在的这副样子,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猜到呢。”
六道骸微微扬起唇,声音低沉又柔和,半垂下眼望着一个人时,细密的睫羽便会遮挡住大半的眼瞳,目光仿佛注视情人般温柔。
可我知道,这只是他惯常的伪装而已。
生于这世上的人,大多都带着虚伪的假面而活,永远无法对同类露出真实的自己。
我是其中之一。
就连纲吉,也同样如此。
长大成人后,每个人都带着相似的面孔,说着相似的话。
痛了,要说不痛;哭了,要说没有哭;受了委屈,要说没关系;明明难过的要死,却要对抱住自己的人说,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