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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虽然没有点名，但这明显是针对和昌的。

对此，和昌明确表示&ldo;不曾命令员工从事过无意义的研究&rdo;。他解释说，现在看来或许泛用性较低的技术，将来一定能为bi所用，所以请以长远目光看待问题。

虽说是创始人的直系，但他并不能搞一言堂。对和昌的反驳不满的也大有人在。于是，董事们姑且决定再等等看。当然，和昌本身最清楚，很多人举棋不定，并不等于是支持自己。

但和昌告诉星野到了收手的时候，并不是屈从于董事们的压力。

董事们的声音也传到了多津朗耳中。前两天，多津朗说有事要谈，把和昌叫去，开头第一句话就是&ldo;你还要继续下去吗&rdo;。和昌问继续什么，父亲严肃地说是&ldo;那个电力把戏&rdo;。

&ldo;我不是跟你说过好多次，让你赶紧停下来吗?你打算怎么样?&rdo;

多津朗有一年多没见瑞穗了。他说，自从看见通过磁力刺激让孙女的手脚运动之后，就不想再见薰子。对于&ldo;电力把戏&rdo;，他虽然表面上向薰子道了歉，心里却极度不痛快。多津朗说，薰子的行为，是&ldo;为了让自己安心，拿女儿的身体当玩具&rdo;。

&ldo;护理的是薰子。我没法抱怨什么。&rdo;

&ldo;出钱不是你吗?说到底，让她活那么长时间，究竟打算干什么?早点放弃不是更好吗?&rdo;

&ldo;您想说什么?&rdo;

&ldo;我是说，&rdo;多津朗歪着嘴，&ldo;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这个样，对不对?应该是已经没办法恢复意识了吧。所以，为了小穗，还是让她早点解脱吧。我是早就想开了。那孩子，已经不在这世上了。&rdo;

&ldo;您不能随随便便地就把她杀掉啊。&rdo;

&ldo;那你说，她还算是活着吗?你真这么觉得吗?你说啊?&rdo;

和昌无法立刻回答父亲的质问。这个事实让他自己也深受打击。

&ldo;你和星野先生聊了些什么?&rdo;

薰子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和昌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品着加了冰块的威士忌，刚过晚上十点，一家人吃过晚饭，千鹤子给生人洗澡，薰子给瑞穗喂饭。生人和千鹤子直接上了二楼。

自从在家里护理瑞穗以来，和昌每个月都会过来两三次。以前即便天色已晚，他也会回自己的公寓去，不过最近也开始在这里过夜了。因为每天早上生人去幼儿园之前都会问上一句：&ldo;爸爸呢?&rdo;

&ldo;让瑞穗一个人在房间里没关系吗?&rdo;

&ldo;就一小会儿，放心吧。不然，妈妈不在的时候，我也总要上厕所的啊。&rdo;

&ldo;也是。&rdo;

&ldo;哎，聊了些什么?&rdo;薰子又问了一遍。

和昌慢慢地拿起杯子。

&ldo;今后的事。我觉得，他也该回到本职工作中去了。总不能让他一直这样。&rdo;

&ldo;哦。&rdo;薰子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ldo;可是，瑞穗还需要他帮忙呢。&rdo;

&ldo;是吗?不过，你操作不是已经很熟练了嘛。星野君也说，可以不用担心了。&rdo;

&ldo;如果只需要重复同样动作的话。可是，我不知道这能不能百分之百地引出瑞穗的力量。而且，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了面部表情这一步。&rdo;

&ldo;那真惊到我了。&rdo;和昌含了一口酒，放下杯子，&ldo;但是，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rdo;

&ldo;你什么意思?&rdo;

&ldo;活动手脚是有意义的。因为肌肉的运动会促进新陈代谢。&rdo;

&ldo;肌肉被称为第二肝脏。普通人如果肝脏功能衰弱了，也可以去锻炼肌肉。其实瑞穗的血液循环很顺畅，血压也很稳定。还有发汗、通便、皮肤的回复能力‐‐数都数不过来。&rdo;

&ldo;这我知道。可是，改变表情有意义吗?虽说是想活动表情肌，但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的。的确，你刚才说偶尔让瑞穗露出笑脸，看上去很可爱，但那是我们的想法，对瑞穗自己有什么益处呢?&rdo;

薰子的太阳穴突突跳着，嘴角却依然弯出一丝微笑。

&ldo;以前做不到的事情，现在做到了。不会没有益处的吧?如果不锻炼，表情肌就会逐渐退化。激发孩子的潜力是父母的义务。你不这么觉得吗?&rdo;

可她本人没有意识啊‐‐和昌把这句话咽了回去。一说出来，讨论又会变成死循环。

&ldo;我觉得挺对不住你的，&rdo;因为和昌没吭声，薰子便继续说下去，&ldo;为了瑞穗，花了你那么多钱。应该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所以，和护理相关的事情，我不会劳你大驾。以后我也打算继续这样下去。所以呢，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段时间，让我做我想做的事情。&rdo;

&ldo;这不关钱的事……&rdo;和昌叩着桌子，过了一会儿，轻轻点头道，&ldo;我会再想想的。&rdo;

&ldo;我祈祷你能给我一个好消息。&rdo;薰子灿烂地笑着，站起来，&ldo;好了，晚安。别喝多了哦。&rdo;

&ldo;嗯，晚安。&rdo;

和昌目送妻子走出房间，然后往杯子里加了几块冰，又倒满了威士忌。拧上瓶盖的时候，他想起了两年多以前的那个晚上。当时他也是这样喝着威士忌。唯一的区别是，现在他喝的是波摩（bowore），两年前则是布纳哈本（bunnahab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