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淼淼,浩荡如烟。
郁瑾行坐于茶室,面色不虞,对于郁南州回国出任恒丰总裁一职颇为不满。
他自觉年事已高,已有退居幕后之意,奈何家门不幸。
家中自有龙章凤姿之人,亦有运筹帷幄之师。
可偏偏,郁家这代人各有天命,对这郁氏财团竟然不屑一顾。
他本以为花花公子郁南州,最是他无用之孙,他没有理由不接手这个烂摊子,哪曾想他居然跑去恒丰当总裁。
况且这秦老爷子,一门独脉,他怎么好意思去挖墙脚?
最可气的是他还有一个不省心的儿子,唯秦语命是从,如果他把郁南州召回郁家,恐怕郁少宇明天就能扛枪来取他老命。
一想到此事,郁瑾行彻夜难眠,难道这祖宗基业,就要断送他手?
他知道继承人无望,本想趁身体硬朗,练练重孙。
所以早早的就安排各孙子辈孩子们联姻,奈何这些兔崽子,联姻倒是不反对,就是半天没崩出个屁来。
这不希望落空,郁瑾行急躁难耐。
他正冥思苦想,就听到景璃上楼的脚步声。
景璃端着杯美式,气冲冲的往楼上走。
见郁瑾行在那里伤春悲秋气不打一处来,她把咖啡重重的放在桌上,姿态优雅的坐在了他对面。
郁瑾行见状,内心很是心虚,脸上扬起了讨好般的笑。
景璃嗤之以鼻。
她刚到瑞士就听闻郁瑾行身体抱恙,她本以为这又是郁瑾行骗她回来的手段。
哪曾想张妈亲自给她打电话,景璃才信了几分。
她连夜回国,不曾想这死老头子,一天正事不干,就想着剥削她的孙子们!
这她是真不能忍!
景璃在桌上扫视一圈,看到了好几个名单,她用手捏着纸张的一角反问道:
“这是打算找继承人了?”
郁瑾行眼神微变,绕到景璃身后给她捏肩捶背,一副小人模样。
“夫人认为,这上面谁合适?”
景璃抬手,一巴掌拍在他手上,用行动拒绝他的糖衣炮弹。
郁瑾行无奈,只能回到位置上坐好。
景璃抿了口咖啡,似笑非笑的看着郁瑾行。
“家主说笑了,郁家继承人这么大的事,岂是我能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