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也可以像昨晚、前晚那样,自己直接跟过去的,但是因为今晚的事儿,她又变得有些畏手畏脚,留在卧房,一直等到了亥时中刻‐‐前头的几个晚上,到了这时辰,两人都已回房了,因为这是嘉芙定给他的最晚就寝时间。她是有理由的,而且振振有词。祖母吩咐过,让她督促他不可歇的太晚。当时他拿她没办法的样子,瞧着似乎不大乐意,但最后还是点头说好。今夜闷热,此刻房里纱窗虽都开着,却闷的没有半点风,叫人有些透不出气。嘉芙来到了书房,轻轻推开那扇虚掩的门,意外地发现他没坐在那张案牍之后,而是立于北窗之畔,双手负后,向着窗外乌霾夜空,背影凝沉,仿佛已经这样立了有些时候了。嘉芙的脚步,便生生地停在了门前。裴右安听到了她发出的动静,转过脸,看了她一眼,目光略带暗沉。嘉芙迟疑了下,小声道:&ldo;不早了,你还不睡吗?&rdo;裴右安笑了一下,回身熄灭灯火,道:&ldo;走吧。&rdo;两人回了卧房。灯灭了。裴右安仿佛有点疲乏,躺下去后,便闭上了眼睛,如沉沉入睡。嘉芙却觉帐中又闷又热,虽洗过了澡,全身却汗津津的,又心事百转,如何睡的着,片刻后,睁开眼睛,望着帐中模糊暗影里,他那张沉静如夜的侧脸,鼓起勇气道:&ldo;大表哥,你是生我的气吗?怪我,让你蒙羞了……&rdo;&ldo;我无事,也未曾生你的气。你莫多想。&rdo;耳畔传来他的回答之声。她又睡了片刻,感到衣衫贴在了后背之上,极不舒服。低低地道:&ldo;我有些热,我再去擦个身吧……&rdo;她慢慢爬坐了起来,黑暗中,摸索着撩开帐子,爬下c黄,坐在c黄沿上,弯腰下去找自己的鞋时,腰间忽然一紧,被一双手从后箍住,她轻呼一声,人被他给拖回了帐子里,按在枕上。嘉芙浑身血液翻涌,心跳倏然加快,还没反应过来,身上一重,他身体便压了下来,将她牢牢固在身下,接着低头,一下寻到了她的嘴。嘉芙被他压在身下亲吻,感到他身体的欲望迅速升腾,人还有些发懵,不知他何以突然就这样了。他已经不止亲吻过她一次,每次都很温柔,唇舌的相接,令她感到愉悦和甜蜜。这次却不一样,他的呼吸灼着她的面庞,亲吻像是占有似的,重重碾着她的唇舌,弄的她一点儿都不舒服。&ldo;大表哥……你弄疼我了……&rdo;嘉芙气都快透不出来,不住地摇头,好容易挣脱出来,吞了口口水,含含糊糊抱怨。&ldo;唤我夫君!&rdo;他的语气,带了不容置疑般的命令口吻。&ldo;夫君……&rdo;嘉芙浑身战栗,娇喘着,顺从了他的话。这个闷热而漫长的盛夏夜晚里,裴右安占有着身下这具甜蜜的,令人销魂,只属于他所有的女体。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夜雨,雨水冲刷过庭院中的树木,积聚在游廊瓦头之处,哗哗地落下,带了雨潮的夜风浸润了一片纱窗,也渐渐带走了帐中的郁躁闷热。美人被摧,玉软花碎,眼角挂了一两点星星残泪,软绵绵无力地窝在裴右安的怀里,一动不动。&ldo;方才弄疼了你吗?&rdo;裴右安低低地问。嘉芙紧紧闭着眼睛,委屈般地抽噎了一声,却又摇了摇头。裴右安有些歉疚地吻了下她汗津津的额,将她搂住。片刻后,嘉芙慢慢睁开眼睛,面庞红晕犹未散去,却将脑袋往他怀里又拱进去几分,抱住他手臂软语:&ldo;大表哥,你在想什么?&rdo;&ldo;太子妃怎突然发疯,经过如何,把你看到的,都仔细说给我听,一点细枝末节也不要落下。&rdo;嘉芙微微仰脸,见他望着自己,咬了咬唇,轻声道:&ldo;我和她同桌,她起先好好的,吃了两杯酒,后来突然就发疯,先是骂唱戏的胡说八道,接着自己胡言乱语,拦都拦不住……&rdo;裴右安眉头微微一皱:&ldo;你怎会和她同桌?&rdo;&ldo;她定要我同桌,我推辞不去……&rdo;&ldo;为何?当时怎么说的?&rdo;嘉芙有点发虚,垂下了眼睛。裴右安一手端起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ldo;有事不要瞒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