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出于一种莫名的做贼心虚,他将沈衍一的回信放进了自己的口袋,直到放学后直奔邮局,才拆开了那一封平淡无奇的牛皮纸信封。
沈衍一的字迹削薄陡峭,末尾笔锋的线条锋利如刀,带着一份伤人伤己的气势,卫患一时间感谢起自己家中向来传统的教育,见字如人,他的指腹触过信封,犹如看见了一个真正的沈衍一。
卫患没来由的觉得有点可怜他。
不过说实话,对比他两人的境地,与其可怜沈衍一,还不如抓紧时间可怜可怜他自己。
想到这儿,卫患点了点头,继续读了下去。人
“行。”
卫患噎了一下,伸手翻过信纸,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把整张信纸查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的犄角旮旯,还毫不死心的对着阳光检查了一遍,又确定了也没有什么高端大气的加密手法。
“靠。”他骂了一声,对着信封竖起了中指。
面对这样一张言简意赅的回信,卫患犯了难,他来邮局本来是为了给沈衍一回信,然而这个情况,他还回个六饼。
然而卫患并不想轻易的认输,既然沈衍一已经给了他一个这样的一个机会,他决定好好抓住。为了不浪费信纸,他直接在沈衍一的行字上画了一个圈,旁边延伸出一个箭头:
“你是不是很缺纸?”
为了让自己的幽默更有说服力,他在信封里附上了一叠信纸,又在自己刚才写下的内容上填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有空?”
写到这儿,卫患决定见好就收,不能让沈衍一觉得自己是个自来熟,强行和他没话找话,事实上他也确实不知道还能和沈衍一说点什么,关怀一下他淋雨以后感没感冒吗?
还是算了,好像那种青春小说里的女主。
于是他封上信封,写好地址,把信寄了出去。
这一天晚上,他又梦到了那个西汉的将军。
看到他出现,将军的脸上已经是习以为常,还让出了一块阳光最好的草地,让他坐了下来。
“可有烦恼之事?”
“为什么这么问?”卫患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到孟迁说能从他的脸上看出想法,不由得想要确认。
将军顿了一会儿,好像是在消化他的现代汉语,好在现代汉语和文言都一样属于中文的范畴,而且卫患和他交谈时也常常冷不丁插入一两句类似的语法,他想了一会儿,似乎是懂了,指了指卫患的脸。
卫患不由得有点挫败,将自己的情绪明明白白的表露在脸上,终究不那么值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