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韬指尖轻轻略过这处又盖住了,低头笑了,“我最近可真是犯了太岁吧?听说流年从十月开始算。”
“我不知道这些。”肖恒道,“你多休息几天。课交给我。”
“好啊。”梁韬见肖恒停车,抓着门框先钻出去才捡回拐。折在身下的衣摆印上了血渍,梁韬道,“还好。不用替你洗车。”
肖恒跑去替他挂了号。
当梁韬轻车熟路站在诊室门口的时候发现上班的还是前几天遇到的那位,不由笑道,“这个……我又想你了……”
倒是这倾诉对象并不买账,从他手中抽走了化号单,上下打量片刻,“免了。我有老婆孩子。又怎么了?”
见隔着屏风,肖恒也没跟进来。
梁韬将外套的衣摆撩起来道,“大概是口子又崩开了。”浅褐色内衬上印着一小块血渍,殷红的,刺目。
剪刀剪开了他被血透得有些发硬的裤腿,血开始滴在了一次性床单上。
梁韬轻车熟路的配合着给出了合适的姿势,直到生理盐水泼上皮肤清洗时才稍稍缩了缩,“疼。”
梁韬并不沉默,只是觉得这样的话又不必多说,于是也只抱怨了这一声,扭了头看着针尖挑过皮肉,将原本就没愈合的伤口对合在一处。
喷了麻药,梁韬不太难受,只觉得这时间有些漫长的,漫长得像是回到了多年前,他盯着那道从此与自己密不可分的疤痕,数着护士一个一个挑出的缝合钉。
太长了,他想。
梁韬觉得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半边屁股看起来实在有些太夸张,好在这让他可以干脆的将被剪开的裤腿剪断塞进了垃圾桶而不用担心会受凉。
八
却说这边祝易听祝非断断续续也没说清原委,心中便急了。
这急似乎又没来由的,不知有什么立场的,于是这天的祝易和祝非一起变得心不在焉了。
第二天梁韬真的没有出现。
祝易禁不住假借着祝非的名字联系,那端的嗓音微微有些哑,又能听出一丝笑意,“没事的。休息几天能好。”
客套也并不热络。
祝易正要退却,便见祝非道,“梁老师你住在哪里,我要去看你。”
还不等梁韬拒绝,祝非就又大哭了起来。
这一哭不单单是祝易,连那边的梁韬也措手不及了。
祝非只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