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顺街地处偏僻,并没有人瞧见陈江是被谁打死。
李尺根据现场发现的玉簪,找到荣王府来,询问了凤瑶这段时间她在什么地方。
凤瑶将自己的行踪交代,李尺随后遣人去问了水月楼的掌柜与姜绾。
荣王妃看着凤瑶的目光起了微微的变化,若人不是她杀的,为何玉簪与会陈江的身上?
“昨日,父王将我头上的玉簪给拿走,问我要过几次银子,拿去贴补陈家。恐怕这玉簪父王拿着给了凤玉,被陈江拿走,所以玉簪出现在他的身上。”凤玉微微一顿,询问道:“李大人调查过他,可知他嗜赌?会不会是欠债之类的原因,引起的命案?”
“对,那日我碰见瑶儿,她原是梳着头出去见了亲家老爷,回来却是披头散发。”荣王妃心里松了口气。
李尺一怔,他并未开展调查陈江的身份,第一时间来找凤瑶。他与荣王府关系匪浅,事关荣王府,便先排查掉凤瑶的嫌疑。如今,听她这么一说,觉得许是有可能!
“告辞!”李尺带着人走了。
云初漫不经心的开口:“你不妨从德亲王入手。”
李尺领悟云初话中之意,吩咐一部分人去了赌坊,他则是带着人找德亲王。可事发之后,德亲王进宫去了。
此刻,德亲王跪在慈安宫,老泪纵横的向太后娘娘哭诉:“母后,陈江实在是太过可恨,他逼迫玉儿找儿臣要几千两银子,若是不给他便将玉儿卖到窑子里去。玉儿再不济,她也是皇亲血脉,如何能被人如此糟践了?”
“所以,你就一不做二不休?”太后简直要被德亲王气死,他幼时聪明伶俐,精心培养。可不知为何,竟是越大越浑不吝!
德亲王静默不语。
太后扶额,捻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埋汰道:“你好歹是一个王爷,就这么出息?陈家不过一介庶民,凤敏虽是皇后所生,可皇后如今自身难保。嫁给陈江是皇上的旨意,凤敏心里并不愿意。如今陈江一死,指不定她心里如何高兴。”
德亲王想说他不是忧心陈家,而是怕萧宁与云初,可又怕太后骂他没有出息。
“皇上当真是太闲,推出劳什子平等?当真是笑话,君主与百姓之间如何能平等?就怕这个档口,你杀了陈江一事宣扬出去,他便拿你开刀。”太后皱了皱眉,愈发觉得有可能。
德亲王不甚在意的说道:“母后,儿臣许久不曾在宫中陪您,这次便多住些时日?”
太后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出息!”
看着德亲王离开的背影,太后捻着绣帕擦拭着尖利的指套,眼底闪过暗芒,萧宁竟敢打凤源,将他赶出府去?唇瓣掠过一丝冷笑:“你去查查陈江这件案子进展如何了。”
高文走了几步,便听到太后说道:“将萧宁传进宫。”
高文脚步一顿,去了甘露殿请旨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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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尺调查后,凶手指向德亲王。打算进宫请旨,便见司法参军李起急急走来:“李大人,水月楼那边改了口供,掌柜的瞧错人了。他的确见了姜大小姐,姜大小姐也的确在日落十分离开。但是国师夫人去的晚,走的比姜大小姐早。”
“你的意思是说国师夫人有嫌疑?”李尺神色不禁凝重。
“是!属下也询问过凤玉,她并未拿玉簪,只有六十几两银子与三百两银票。”
“这不能代表证据,只算是口供,真假有待商榷。”李尺浓黑的眉头紧拧,云初娶的这个媳妇儿,事儿多!
“关键是她并不知晓陈江的死,得知陈江死的时候,她反应是愣住了,眼里出现震惊,解脱与快意,之后便是狂喜,整个人激动得在颤抖。”这显然是做不得假。
李尺陷入了沉思,那么也就是凤瑶撒谎?
可荣王妃的表情不会作假……难道是德亲王最后没有给?
李起道:“属下去玲珑阁转了一圈,花娘说那个时候德亲王在喝花酒。”排除了作案的嫌疑。
这么一来,凶手便是凤瑶了!
“李大人,我们去拿人?”李起心里迟疑不定,因为那个人是国师夫人。而他们都知道,李尺是荣王麾下。
李尺沉吟道:“公事公办!”
这就是去拿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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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查案子本该是司法参军李起,可皇上有过口谕,为了推广‘平等’,京中一律案子,涉及六品以上官员,便由京兆尹大人亲自审查。
这才是为何案发,李尺亲自出面。
此时,与凤瑶对薄公堂。
凤瑶笔直的站在大堂之间,身边站着的则是凤敏与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