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防盗章是因为你的购买比例不够,可以选择补订或者等待。 个子高的人总是因为屈就别人而下意识驼背,他没有,站立的姿势如一颗悬崖边上的劲松,无论如何都要向着蓝天。
随即的,一股浓浓的倨傲感跟距离感就在这样的仰视里渗透出来,让米嘉想起他当年来医院时看她的场景,也是相同的姿势。
前方的季舜尧单手插兜,攥紧的拳心出了不少汗,展开的时候很小心地在内袋里擦了擦,又再次握起来。
跟米嘉一样,季舜尧方才也一直打量她。
三年轮转,十二季度的周而复始,按理来说并不应该有太多改变,但失忆后的米嘉却真的像是换了个人。
失忆之前,她是纤手破新橙的女人,温柔顺从是写在血液里的东西,季舜尧第一次见她,她坐在靠窗的位置,轻撩棕色的长发。
就连时间都渐渐放缓。
失忆之后,记忆流逝,个性却增长。曾经一向宽容温和到不惜委屈自己的她,忽然会因为细节照顾不到,一本正经地跟护理理论。
季舜尧觉得自己怎么都忘不了他去病房的那一个下午,她刚刚吃过水果,摸着鼓鼓的小肚子很舒服地翻开书页。
听到声音看过来的时候,那样久违的笑脸即刻凝滞,曾经的一双如水双眸,如今已经满是戒备和反感。
她放下手里的书,合拢双手,这是精神高度紧张时的下意识表现,她用结巴而漠然的语气问他:“你你你就是季舜尧?”
季舜尧定在原地,一时之间,失去对双腿的控制:“我是。”
米嘉:“他们都说你是我的先生,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
那时的季舜尧也像现在一样,单手插兜,紧紧攥拳:“是这样的。”
米嘉长长叹了一口气:“他们还说,我为了跟你结婚用了许多手段?”
“我真的非常抱歉,看来以前的我一点都不成熟。”
“现在恶果已经酿成,我知道错了,但也没有办法改变过去。”
“如果你觉得不甘,我可以立刻同意和你离婚。”
“但既定的伤害我弥补不了,你或许可以把我的失忆,当成是一种惩罚。”
季舜尧的眼睛一下黯然。
他没有再开口说一个字。
米嘉曾经是圆润的鸭蛋脸,五官柔和,不笑的时候,眼尾眉梢也勾着弯弯的弧度。
那时候的亲和力,由内而外。
如今一身棱角,浑身带刺,眉峰高挑,长眼精明,说话的时候连声线都是冻结实的冰。
佛系成了阎王系,相由心生。
出口,伍兮兮家派的一辆A8L已经等在外面。
伍兮兮跟米嘉隔着哪吒拥抱告别,当着季舜尧的面高声说:“谁要欺负你,立马给我打电话,我让司机来接你。”
米嘉笑了笑,点头:“快点回去休息吧,都有黑眼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