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文在索尔思国的松埔的时候,曾经见到一个死在河边的乞丐。
那个时候,斯莱文从船上下来。
远远看到一个人倒在河边,旁边还有酒瓶插在泥地里,衣带在水中漂浮。
斯莱文嫌恶地皱起眉头。
船家倒是毫不在意。
一边开船,一边跟旁边的新客谈论起那个人来。
“……哎哟,看着,不是死了吧?”
“谁?”
“那个……你瞧啊,半截身子都栽进水里了。喝酒误事啊!”
“我看看,”船家走到船头,打眼一望,“哼,又是大皮鞋帮干得好事。真晦气,惹得水神生气,以后这船要怎么开!”
说吧,船家转身回到船舱,没一会儿,又走出来。
只见他的手里抓着一把米,扬撒到空中,米粒噼里啪啦落进水里。
有鱼立刻游来,冒出头,吐了两个泡泡。
船家似乎就在等着鱼儿冒头。
见到有鱼,立刻又朝着那处撒米。
一连撒了九次。
然后,船家喊:“水神大人,咱们给了供奉。以后水上行船赶路,您可放我们一马!”
斯莱文就站在那里听着,也算搜集一些谈资。
没想到,听见这条船的船家呼喊后,在港的其他几条船的船家,也陆陆续续走出来,撒了米,喊了同样的话。
这可真是新鲜事啊!
斯莱文来了兴趣。
到了当地的酒馆,他点了一份午饭,酒还没上,就听见身后的那桌客人,聊起水边的事。
“……哦,你说祭海礼啊,那可是咱们松埔的老规矩了!”
说话的人是个战士,盔甲擦得锃亮。
他大口喝酒。
脸色不变。
“咱们松埔以前是个凶险的海湾。后来,三百年前,圣灵突然在这里举办了一次集会。听说是为了对抗神。水神也是神啊,听了以后,立刻很不乐意。这可是站在祂的家门口,讨论怎么杀祂——大不敬啊!
“于是,第二天,这里就天昏地暗。松树那么多,都倒下了。死了很多动物,很多人。这也惹恼了圣灵。双方就在这里打了起来——”
一个为客人上菜的女服务员,咚的一声,把盘子摔在那战士的面前。
“呸,”她假模假样地啐了一口,“你在谣传这些胡话,以后就别来馆子里吃酒!”
“这哪是胡话!你就说,这祭海礼是不是因为水神死了!你就说,咱们是不是松埔一直有这规矩!”
“客人们,千万别听这臭酒鬼瞎说,他就是愤恨——恨那大皮鞋帮溺死喝酒的人,故意在这里装神弄鬼,吓唬人呢!”
“你才是,少瞎说。谁怕那群穿皮鞋的!他们要不是在当地混不下去,怎么会抱团呢!”那战士不服气,挥舞手中的酒杯,酒水摇晃,撒的到处都是,“再说了,行船的都怕水鬼。水神死了以后,更害怕那家伙变成水鬼,上来抓人。不时还有人说,梦到水神的尸骸,侵蚀了整个松埔,哭嚎着,要背叛者陪葬!要咱们这些当初不救水神,看着圣灵们杀死祂的人,陪葬——!”
此话一出,酒馆里安静了一瞬。
然而,几秒后,角落里传来了弹琴的声音。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特殊。
弹琴者停了下来。
她站起身,笑眯眯地说:“继续,你们继续。”
“梭琳,你也在啊。”
战士摇晃着站起身,绕过桌边的女服务员,来到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