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盯着炒饭看了一会儿,慢慢放下了贴纸。男子沿着过道向前走了几步,原来入口处左边便是一个卫生间,与厨房相邻。由于家里还有个伤患,苏月有点不放心,下班后就立刻回家了。打开门,入眼的是一片黑暗。难道是睡着了?苏月想道。苏月打开灯,走到卧室门口。男子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四目相对。苏月怔住,虽然突然看见一双眼睛盯着自己有点惊讶,但是仔细一看,苏月就移不开视线了。白皙冷漠的俊脸,深邃的黑眸,高挺的鼻梁,轻抿的薄唇,身穿黑色的衬衫,修身的衬衫隐约勾勒出肌肉的完美线条,衣襟半敞,露出结实紧绷的胸肌,腹部厚厚的绷带却为他更添一分阳刚之气。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两人都没说话。半晌,男子率先打破了这片沉默,如墨的眸子依然冷漠,但少了分疏离,面无表情,薄唇轻吐:“我饿了。”嗯…声音很有磁性,真好听,苏月想道,嗯?苏月惊呆,内心吐槽道:ygod!高冷帅哥和我说的奇怪的人(下)“凌墨寒。”男子优雅的拿起旁边的玻璃杯,喝了口水,缓缓说道。苏月讶异于男子会主动说出他的名字,忍不住将他的名字在心里默念:凌墨寒,凌墨寒…您莫寒。苏月不禁暗自佩服他的父母很有先见之明。一想到这里,苏月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起来。凌墨寒只看到面前的女子突然笑靥如花,微微扬起的唇角,银铃般的笑声,弯弯的眉眼,可爱的小酒窝,让他不禁惊讶如此平凡的女子笑起来也可以这么美。不是那种外表的美,是一种更深层次,一种让人一看到就很舒心的美。他不自觉的放松下来,好奇的问道:“你在笑什么?”苏月想,我总不能说我是在笑你吧,于是便收起笑容,摆了摆手,说了句:“没什么。”凌墨寒的面色倏而变冷,使得身旁的苏月莫名其妙之余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虽然如此,出于礼貌,苏月还是简单大方的介绍了自己,而凌莫寒只是点头嗯了一声。收拾完毕后,苏月拿出今天刚买的药,准备坐下来给他包扎。虽然昨天已经帮他脱过衣服了,但是在本人清醒的状况下脱别人衣服,苏月还是做不出来这事的。苏月拿起拿起药和绷带,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把上衣脱了,帮你上药。”男子深深的望了苏月一眼,缓缓脱下了上衣。苏月用消毒水把伤口清理一遍后,又仔细的涂上药,轻柔的绑上绷带。“为什么要救我?”凌墨寒盯着苏月,问道。“不知道。”苏月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随口答道。她说的是实话,她确实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一个陌生人做到这种地步。“你就不怕我会伤害你吗?”凌墨寒显然对刚才的回答并不满意,追问道。苏月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望进他深邃的黑眸,认真的说道:“我怕,但是我更怕有人因为我见死不救而失去生命,我会一直愧疚。”凌墨寒的表情变得有些柔和,只是低低说了一句:“过于善良只会让自己受伤。”似是感慨,又似是提醒。苏月无言,低头继续包扎。期间,凌墨寒一直注视着苏月,两人靠的很近。她神情专注,平滑的额头布满了细汗,动作轻柔,当她的手若有若无碰到自己的时候,他觉得像羽毛一般舒服又让人心痒难耐。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心跳似乎有些急促,这一定是错觉,他想。为了让这种错觉消失,凌墨寒微微别开了头。面前的女孩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动作,抬起头盯着他,漂亮的大睛里浮现出一丝紧张,轻声问道:“是不是我弄疼你了?”凌墨寒双眼微闭,薄唇轻抿,淡淡的“嗯”了一声。苏月听后,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缓慢。上身的伤口包扎完毕后,苏月把药和绷带放在沙发前方的玻璃茶几上,对凌墨寒说道:“腿上的伤你自己可以包扎吧。”想到了昨晚的事,苏月耳朵微红,补充了一句:“昨晚是事出紧急。”凌墨寒仍是微闭双眼,平淡的吐出一个字:“疼。”说完微扬起右手。苏月看着他的右手,右手手心里有个大约1厘米长的伤口,看着不深,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大概是昨晚紧张而又匆忙,没有注意到这种小伤口。苏月想了一下,便让他自己脱了长裤。她什么也不敢看,更不敢抬头看他,只把眼睛定位在伤口上,加快手上的速度。凌墨寒看着她越来越娴熟的动作,干净利落,微皱的眉头,专注的眼神,整个人看起来无比认真,但是泛红的耳朵表明了主人的心境。凌墨寒微微扬起嘴角,心情颇好。他觉得捉弄这个女人真的很有趣,他的手其实可以自己包扎的,手心的小伤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但是他喜欢看她各种不同的表情。包扎完毕,苏月转过身让他穿好衣服。后来,两人并没有说话,凌墨寒睡在沙发上(凌墨寒将沙发挪到了阳台,因为顾忌到苏月是个女生),苏月则睡在床上,辗转反侧。苏月觉得自己有些奇怪,自己本身是个谨慎的人。一般来说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一个陌生男人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如今她居然让这个来路不明、浑身是伤的男人就睡在自己不远处的沙发上,真的只是因为怜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