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所有该来的飞行者都来了,众议会在黄昏中召开。今夜,安伯镇的小酒吧里将不再有狂欢的人群。
&ldo;你有机会的。&rdo;在进入会场前的台阶上,巴瑞恩告诉玛丽斯,科尔和多雷尔跟她一起,&ldo;在几个星期的喝酒和歌唱以后,大多数飞行者都有不错的情绪。我是个流浪歌手,四处漂泊,四处唱歌,四处说话,我知道一点:他们会聆听你的声音。&rdo;他咧嘴笑,露出一口尖牙,&ldo;对飞行者而言,这可极不寻常。&rdo;
多雷尔点头。&ldo;加斯和我已经跟大部分人谈过,很多人同情你,尤其是年轻的飞行者。年龄大一点的,看起来大多数站在科姆和传统那一边,不过,他们也没有完全统一意见。&rdo;
玛丽斯摇头:&ldo;老飞行者的人数比年轻人多,多雷尔。&rdo;
巴瑞恩慈爱地把手放在她肩膀上。&ldo;所以你必须成功争取他们到你这一边,根据我对你的了解,我看到你所做的一切,相信这再简单不过了。&rdo;他微笑。
此刻,众议会的代表们,都在她身后的屋内,玛丽斯听到大安伯利岛长敲响鼓点,代表众议会正式召开。&ldo;我们必须得去了。&rdo;玛丽斯说。巴瑞恩点头,他不是飞行者,不能参加大会。于是他再一次紧握她的肩,为她祝福,然后带着吉他慢慢走下台阶。玛丽斯,科尔和多雷尔急忙进入会场。
会场是一个巨大的石坑,火把环绕。在凹陷的地面设置有一张长桌。飞行者们呈弧形围坐在桌边粗糙的石凳上,往墙边一级一级升高,直到墙壁和天花板交汇处。老贾米斯年龄最大,他瘦瘦的脸出现在长桌的正中。虽然他已多年没有飞行,他的经验和品德仍然被大家所尊重,他乘船来此主持议会。他的对面坐着入席的唯一两位非飞行者:黝黑的大安伯利岛岛长和大腹便便的小安伯利岛统治者。科姆坐在第四席上,长桌右手边最后一个座位。而左边的第五张椅子空着。
玛丽斯走了过来,同时多雷尔和科尔爬上周围的石阶寻找自己的位置,鼓点又一次响起,这次是为了让大家安静。玛丽斯环视着逐渐静下来的屋子,科尔找到了座位,在还没继承飞翼的年轻人中间。他们大多是乘船从附近的岛屿前来,亲临历史被改写的现场。不过跟科尔一样,他们没资格参与决定。现在,他们如自己可能遭遇的忽略一般忽略了科尔,渴望天空的孩子们很难去理解一个男孩乐意放弃自己的飞翼的心情。他看起来格格不入,孤身一人,比玛丽斯更甚。
鼓声停止,老贾米斯站了起来,低沉的嗓音响彻整个会场。&ldo;这是我们记忆中,第一次召开飞行者众议会。&rdo;他说,&ldo;我想大家都知道导致此次众议会召开的具体事件,我的要求很简单,科姆首先发言,因为他是众议会的召集者。然后是玛丽斯,科姆所指控的人,她有机会对科姆提出的问题进行解答。然后,所有的飞行者,以及前飞行者都有机会说话。我仅要求你们说话声音要响亮,并且在讲话之前先报上姓名,因为在场的很多人彼此都不认识。&rdo;说完他坐下。
科姆站起身来,在一片寂静中开口。&ldo;我依传统履行飞行者的权力,召开了本次众议会。&rdo;他说,嗓音自信而洪亮,&ldo;我们遭遇了一场犯罪,而它的性质和影响,正是需要倚靠诸位来评判的,我们所有的飞行者犹如一体,这次判决跟过往的众议会一样影响深远,可以左右我们的未来。想象一下,如果我们的前辈没有通过禁止飞行者在空中使用武力的决议,我们的世界将变得怎样?所有的飞行者不能亲如一家‐‐我们将四分五裂,形成各种小圈子,彼此对抗,而不能和平地解决这片土地上的争端。&rdo;
他继续着,描绘了一幅众议会投票决议错误以后即将出现的恐怖画面。他是个优秀的演讲者,玛丽斯想,他讲得就像巴瑞恩唱歌一样。她摇头,让自己从科姆描绘的画面中跳出来,并思考自己将如何反驳他。
&ldo;今天的问题同样严重,&rdo;科姆继续说道,&ldo;你们的决定,同样不止影响一个人,也许你们对她抱有同情,但你们也必须考虑我们即将出生的子孙后代。在今夜的决议中,请随时提醒自己,你们不止为一个人。&rdo;他环视四周,即便如此,他激昂的目光没有落在她身上,玛丽斯仍然感到一阵惧怕。
&ldo;小安伯利岛岛民玛丽斯偷窃了一副飞翼,&rdo;他说,&ldo;这个故事,我想,在座诸位都已知道了……&rdo;尽管如此,科姆仍然复述了一次,从玛丽斯的实际出生,讲到那次海滩上发生的一切。&ldo;……新的继承者已经被选派,可是,在加沃拉的德文,他今天也出席了众议会,到来并继承飞翼之前,玛丽斯偷走了飞翼,并且消失隐遁。
&ldo;诸位,这还不是她所犯罪行的全部,偷窃是耻辱,但是飞翼被偷走并不足以小题大做到召开众议会,玛丽斯明白她没有希望保有这对偷来的飞翼,她拿到了它,并非逃亡,而是想要借此来对抗我们最重要的传统。她触动了我们社会的基础,她想要开放对飞翼所属权的自由争夺,这将要威胁到所有飞行者。除非我们召开众议会,对她进行正确的审判,否则历史将要被歪曲,玛丽斯将会作为一名勇敢的叛逆者被历史铭记,借此掩盖了她的本来面目:一个窃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