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允之的马车停到陆国公府,看守的侍卫各个都傻了眼,云舒领着十位西域舞姬去了后院。
陆允之一步一步走向青玉院,感觉自己没来由得紧张,心中一直在想昨夜的事情,一会脸红,一会懊恼,一会羞愧。
“公子,您回来了?”安歌看着陆允之缓缓走来,高兴道。
陆允之看到她明亮的眼神也是发自内心的愉悦,“嗯,你用过饭了吗?有没有休息?”
安歌被这熟络的问候温暖到了,“吃过了,跟张妈妈他们一起吃的,陆府的饭菜没有幽兰府的好吃!哪还顾得上休息,您赏我住在西厢房,一上午我都在打扫收拾。”
陆允之浅浅一笑:“那我让亭知把幽兰府的厨子带过来,你想吃什么,直接吩咐他们做。”
安歌连忙摇头,无功不受禄,这样的恩宠她可受不起,又不是真的通房丫头,还真能恃宠而骄啊!
“不用,不用,我只是随口说说,您别当真!”
陆允之轻皱眉头道:“你我平辈,不要总您来您去的,感觉都把我叫成老夫子了!”
安歌噗嗤一笑,莹白的小圆脸立马鼓起两个小小的肉团,煞是可爱,“行,我的陆大公子,你有什么规矩能不能一次说完,我这第一次给人当丫鬟,生怕掌握不好分寸,别惹恼了你!”
“怎会,我不会生你气的。”陆允之忽然有些害羞道:“我也是第一次有通房,若是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也要及时告诉我。”
安歌……
“公子,咱们这个通房就是假扮而已,昨儿个事出有因,那是个小小意外,您别放在心上,其实我性格一直很男孩子的,若是你不嫌弃,拿我当个好兄弟也行!”安歌说的很是真诚。
“好兄弟?”陆允之吃惊道,指了指安歌,又指了指自己,“你和我吗?”
“呵呵,就是一种比喻,形容关系好,两个人玩儿得来,不是说性别的差距,更没有断袖的意思,我是纯女人。”安歌拍了拍自己三十六c的胸脯解释道。
陆允之移开视线,乖巧的点点头。
“你房间收拾好了吗?有没有缺的东西?”陆允之看到西厢房的门敞着,关心的问道。
“我也没什么行李细软,就是将仓库里的东西挑选了几样,重新摆设了一番,被褥衣服都是张妈妈准备好的。”
“可以进去看看吗?”
安歌笑着说:“当然可以!这是你的院子!”
陆允之兴趣盎然,迈步走进,原本灰暗的房间此时有了生气。
厢房只比正房小了一圈。
一走进屋正中摆着花梨木圆桌椅,左手边是卧室,靠着墙壁的地方放着一张八宝架子床,上边挂着淡粉色的帷幔。
旁边榉木桌上放着黑漆描金妆奁盒,盒子都被打开,应该是擦拭过后有些水渍,正在通风晾干,木盒里外空空如也。
小屏风后边是洗漱的架子和浴桶。
右手边靠墙的地方摆着一排衣柜,中间放置了一张长桌,上边还有些文墨纸张,靠窗户的地方是张贵妃榻,躺着就可以看到窗外云卷云舒。
还真是个会享受的丫头。
陆允之走到长桌边看到她画了一些奇奇怪怪歪歪扭扭的东西,好奇道:“这些是什么意思?”
安歌望过来,发现正是她计算月例,房价的阿拉伯数字,加号等于号之类的,立马讪笑道:“没什么,只是随便乱涂乱画的。”
陆允之感觉她撒了谎,联想起她穿越的身份,这些应该是她那个时代的字符,而她声称自己失忆,陆允之是相信的,因为安歌中毒前和痊愈后,完全像两个人,前几天他去拜访宁太医的时候,就曾提起此事。
宁太医称这为“离魂症”,人在经历最绝望至极的背叛伤害后,会对所有的情感封锁,只留下不会伤害到自己的那部分记忆,或者说,选择性的遗忘掉不愿意记得的人和事,而不是从内心一遍遍的记起,一遍遍的重演当时的绝望,这种逃避现象并非病人的主观行为,而是身体内部的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