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顿了顿,季横把糖送进许皎白嘴里,视线停在那本画本上,黑色的封皮反着光。
“还画画吗?”季横指指自己,“模特今天不睡觉。”
许皎白:“其实你睡不睡没差。”
已经能默写下来了,整整一本,只差几页就画满了。
季横:“你说的啊,我真睡了。”
许皎白点点头。
季横跨坐椅子,两手搭着椅背,脑袋低下去闭目假睡。
许皎白拿起画本,刚翻过几页,季横又说:“你还是不放心啊。”
他闭着眼睛声音显得慵懒,“说了不介意就是真的不介意,你要怎么才能信我?”
“没不信。”
季横睁开眼,他经常笑,随和的张扬的帅气的,各式各样,所以大家都自动忽略他不笑时的表情,比许皎白更冷漠,沉睡在冬日的夜晚,漆黑又孤寂。
许皎白没看到,专注于自己的画,从生涩到熟练,短短几个月,厚厚的一本全部都是季横。
“为什么画我?”季横问得很轻。
“嗯?”许皎白正在苦思冥想要怎么藏尾巴,根本没听他讲话。
“没事。”季横说,“没听到就算了,好话不说二遍。”
他不会伤到他。
他能照顾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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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晚自习管向童垂头丧气的往家走。
季横搬走有一段时间,以前父母吵架基本都围绕着季横的妈妈吵,鸡毛蒜皮一点小事,管向童听得头疼。
季横他妈挺好的,小时候还偷偷塞糖给他,笑嘻嘻说:“季横那小白眼狼不吃,那给你吧。”
管向童满心欢喜拿糖回家却被自己亲妈骂了一顿,揪着耳朵问他:“你这个嘴就非得那么馋?非要接人家给的东西?”
今天家里也在吵架。
锅碗瓢盆地摔,噼里啪啦演奏。
“不想过了你早说!要不是为了孩子,我会跟你在这儿耗日子?我早他妈离婚走人了!”
拜托,不要为了他。
管向童站在门外,手握在门把上。
“你看看你那穷酸样,一天到晚抠里抠搜,在外面当老好人,扶这个一把扶那个一把,我看你就是占人家便宜!臭不要脸!”
“……人家老太太我有什么好图的?”管父想生气又提不起脾气,累得慌不想吵。
“扶扶扶,你也不怕被讹上。”
管向童打开门,管母立刻转头,话头转向他,“比昨天还晚十分钟,你干嘛去了?放学就回家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