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听。”
许皎白选择掩耳盗铃,听不到就是不做数。
“求求你听我说好吧?”季横颇为无奈。
许皎白抬手,手指塞住耳朵。
“那你说吧,我假装听不到。”
季横火了:“别给我假装,你给我听着!”
许皎白那对棕色眼珠移移位置,向角落瞅,“哦。”
“你还嫌我凶?”
“我什么都没说啊。”
“……我脑补的。”季横叹口气,抽出许皎白手里的画本放在一旁,“好好听我说。”
“我没有那个意思,没说你必须得喜欢女生,只是……”季横捋了把头发,曾佳喜欢许皎白的事他也不能说,女孩子生起气堪比恶龙咆哮,况且他也不愿意,“这叫我怎么说?”
许皎白:“那就别说了吧。”
季横:“你别打断我。”
许皎白:“哦。”
“总之我绝对没有歧视的意思,喜欢谁都是一样的,男或女或者别的什么,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我并不介意,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明白。”
季横说:“那你还露出那副表情,躲我做什么?”
“什么表情?我没躲,是你躲着我。”许皎白说。
又是那副表情。
如同受伤的猫闷不吭声地给自己舔舐伤口。明明难过却什么都不肯说。
季横说:“我也没躲,只是不知道保持什么距离才能让你感觉舒适,你之前不是一直叫我离你远点吗?”
许皎白现在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停了几秒,嘟嘟囔囔:“是你的话就没关系。”
他以前也说过一样的话。
“因为我给了你糖?”季横记得,笑了笑,“那你也太好骗了。”
季横看着许皎白,还是觉得神奇,有人在他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疤,他仍然能赤诚对待别人,把信任交付出去。那层冷漠的壳子稍稍一碰就脱落,没有一点伪装,露出柔软的芯,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在上面留下痕迹。
“昨天给的糖你吃了吗?”
“没有。”
“怎么不吃?”
许皎白把糖拿出来,在季横面前展开,落在手心里小小的糖果,想法不言而喻。
季横接过糖果,拿在两指间。
——“你把他当小孩子看待,什么都照顾他,他迟早会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