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期末体侧一千米跑步,许皎白被分到最中间的一组。跑完的学生都在旁边说笑,大家乱哄哄站的到处都是,根本没人注意到许皎白不对劲。
那天的太阳异常大,几乎要把人融化,许皎白本身体质不太好,小时候更是瘦瘦小小的,去年好不容易抽枝长个儿了,人变得精神不少却还是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
好不容易有人注意到他,站在外围喊了一句:“老师,许皎白好像跑不动了。”
许皎白听到笑声了,不知道为什么而笑,下巴滴落下汗,他也没心思去想别人为什么笑,或许是聊到什么有趣的话题了吧。他害怕去想那些,索性把自己缩在壳子里,耳边是一阵轰鸣声,他又回到狭窄逼仄的空间里,这一次只有他一个人反倒让他感到安全。
直到许皎白跪倒在地上,很多人都涌过来。
燥热的夏天,蝉鸣,耳朵里嗡嗡直响,很多人一齐说着话。
许皎白有点想吐,周围人身上传来的热度让他极其想躲避,就连自己的呼吸声,他都觉得吵觉得恶心,眼前更是模糊的一片。他浑身没有力气,手脚使不上劲,闭上眼眼前更是软乎乎一片。
忽然有人掰过他的脸颊颇为强硬地往他嘴里塞进一块糖,带点苦味的咖啡糖,浓郁的甜化在口腔里,恍惚间也把许皎白一并融化。
第5章甜
给他糖的人是隔壁班一块上体育课的季横。
许皎白是后来听班主任讲的,顺便她还叫了许母过来,商量着给他开个医院证明,体育课就不要上了。
谈得差不多,许母和他一块从办公室出来。
“你怎么就那么倔?不能跑就别跑,你跟老师说一声不就行了?”
许皎白摇摇头,“不跑以后更不能跑,我不想以后跑两步都喘。”
许母叹了口气,“我是说不过你。”
“嗯。”
“你还‘嗯’?!”
许皎白只是实话实说,被母亲说得愣了愣,脸颊忽然被捧住,温暖燥热的一双手,女人的声音有些颤,“算妈妈求求你,别让我担心了好吗?”
许皎白凭白生出一些歉意,乖顺地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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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糖是季横给的。
许皎白记得。因此就算不习惯别人踏过安全距离靠近他,那天在操场,他还是坐在原地认认真真回应了季横的每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