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宁不太相信:&ldo;怎么可能?&rdo;
凌真真放下了支在下巴下的手,肩膀微微垮了下去,伸手戳了戳桌上颜色淡淡的柠檬水:&ldo;我也在想怎么可能。我们从小就认识,好像连呼吸都连在一起,谁能把我们分开。对不对?&rdo;凌真真收回手,语气还是轻飘飘的,&ldo;可是啊……就是分开了啊……&rdo;
纪安宁说:&ldo;……对不起。&rdo;
凌真真说:&ldo;光说对不起可不行。我准备把工作室搬到这边来!我要天天骚扰你!我可是看到了的,你现在会做菜,你要经常做给我吃!&rdo;
纪安宁:&ldo;……&rdo;
纪安宁边听凌真真说完&ldo;未来构想&rdo;边吃完饭,和凌真真一起走出餐厅。
虽然已经快到秋天了,南边的阳光却还是很好。餐厅和电视台都位于闹市中央,路上车水马龙、热闹不已,周围的行人来来去去、络绎不绝。
凌真真觉得阳光有点刺眼,张手抱住纪安宁,把脑袋埋进纪安宁颈边:&ldo;纪安宁,在那个宣传片里看到你的时候我高兴坏了。&rdo;她鼻子酸酸的,&ldo;我真的好高兴好高兴,感觉心里一点都不难过了,就想着过来找你算账。&rdo;
纪安宁张手抱了抱凌真真。
凌真真推开纪安宁,站在原地朝她笑眯起眼:&ldo;去上班吧,我有很多事要忙呢!等忙完了再找你玩!&rdo;说完也不等纪安宁反应,转身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车,慡快地让司机开车离开。
好像真的只是想来蹭纪安宁一顿饭似的。
下午下班时傅寒驹又按时让司机绕了过来。
纪安宁坐上车,和傅寒驹说起凌真真过来的事。
傅寒驹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他记得那个凌真真,那是纪安宁的朋友之一。
纪安宁的朋友其实不多。
纪安宁人缘不错,但防心挺重,不太和人交心。
而某个人一旦被纪安宁划入朋友范围,必然会占据纪安宁一部分时间。
傅寒驹想着想着,眉头又皱得更深一些。
纪安宁却忍不住问:&ldo;真真和那个易、易‐‐&rdo;
傅寒驹说:&ldo;易峻。&rdo;
纪安宁说:&ldo;对,易峻。真真和那个易峻是怎么回事呢?&rdo;她回想起初高中和大学时远远见过的一些甜蜜画面,免不了有些难过,&ldo;他们明明很好很好啊。&rdo;
傅寒驹平静地分析:&ldo;人长大了,想法是会变的。以前易峻可能有心思追在你朋友后面跑,现在可不一定。他大哥出了事,他成了易家当家人,你朋友还是像个小女孩儿一样,大概已经不太适合他了。&rdo;
纪安宁一顿,安静下来。
感情是会因为地位和金钱改变的。
纪安宁沉默了一路,等走到家门口下了车,她稍稍落后傅寒驹一些,想着自己离开傅家的理由。她会在和傅寒驹发生那样的关系之后坚定地离开,是因为知道自己&ldo;不适合&rdo;吗?
在别人看来不适合,在傅寒驹看来不适合。
在她自己看来……也不适合。
纪安宁想着想着,蓦然撞到了前面那温热的躯体。
纪安宁揉了揉鼻子,抬起头看着转过身来的傅寒驹。
傅寒驹注视着纪安宁。
纪安宁嘴巴动了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挤出话来:&ldo;我是不是也……也不适合你……&rdo;既然准备要好好理清他们目前的状况,纪安宁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一路上的困惑。
傅寒驹没有开口。
&ldo;傅寒驹。&rdo;纪安宁喊他。
&ldo;是不适合。&rdo;傅寒驹目光停留在纪安宁脸上,淡淡地开口,&ldo;爱哭、胆小、愚蠢、爱逃避,没有什么特别的优点,没有什么特别的追求和理想,普普通通平平凡凡,走了也就走了,我连想都不会想起。&rdo;
&ldo;……&rdo;
&ldo;我也确实没想起。&rdo;傅寒驹说,&ldo;走了就走了,我不会特意去回忆,更不会特意去找。偶尔会想起来,也只会觉得总有一天你在外面过不下去了就会回来求我。有时我也会考虑,如果你回来求我,我要不要原谅你‐‐要是不原谅,你会不会又哭出来‐‐你从来都只会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