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芍气愤地说道:“昨日夜里,将军吃醉了酒,领着小公子和那两狐狸精回来了,还让管家好生安置那两只……不是,是那两个,嗯,美人。将军还说,还说什么万万不能委屈了美人什么的。”李韵凝勃然大怒。但很快,她又喘着粗气,尽可能地让自己不要那么生气。嗯,生气影响判断力嘛。可想了又想,李韵凝终是咽不下这口气,便整理了一番心情,又盛妆打扮了,才让云芍去请了那两只狐狸精……啊不,那两位美人过来。不多时,云芍果然领了两位楚楚可怜的美人过来。李韵凝见了那两个风情万种的美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方才好不容易才勉强压下去的怒火又开始熊熊燃烧。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呢,两美人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还用膝盖跪行着朝她挪了过来,然后一人抱住了她的一条腿,仰起了巴掌大的小脸看向她,还哭得梨花带雨的,“夫人行行好,快救救我们吧。”李韵凝看着匍匐在地的两人,觉得莫名其炒。怎么,还有人比她更委屈?想了想,她说道:“说吧,怎么救你”一个美人泣道:“启禀夫人,我们、我们身子弱,经不起将军的折腾啊,真的!上回将军歇在了宫里,皇上命我两人服侍,我、我们姐妹可差点就死在了将军手里啊。”另一个美人也哭道:“是啊,夫人,您行行好,悄悄放了我们姐妹离开吧,我们、我们真的侍候不了将军,真的!”两个美人,一个哭得涕泪齐流,一个哭得直打嗝,两人已经完全顾不上形象了。所以,嗯,这应该是真的。最重要的是,荆楚墨的那一方面有多强、多厉害,再也没人比李韵凝更清楚的了。所以说……李韵凝凤眼微眯,双拳紧握,心中的怒火越发地高涨了起来。呵呵,是吗?上回荆楚墨歇在宫里的时候,皇帝哥哥还命这两个狐狸精去服侍荆楚墨?所以,现在荆楚墨是觉得她李韵凝已经不怪他了,这才火急火燎地要把这俩……他睡过的狐狸精接进府里?李韵凝将一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看着哏前这两个羞羞怯怯、弱不禁风的美人,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两个小妖精送到锐王府去,请母妃替她处理掉。可残余的理智又告诉她,要相信荆楚墨,至少也要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于是,李韵凝只得按捺着性子,让云芍又把这两美人给塞回了原来的屋子里。李韵凝气呼呼地闷坐了一整天,又生了一整天的闷气,终于等到荆楚墨下了朝。但也不知为什么,荆楚墨带着荆华璋在外头也不知在搞些什么,这半天也没回府,直到天快黑了,才有丫鬟从前院传了话过来,说将军领着小公子并两位参将大人待会就过来了,请夫人备下酒菜,再将昨天将军带回来的两位美人也一并请出来。李韵凝简直气得不行。怎么,纳个妾还要摆酒?还要趁机宴请部下?那要不要她让出这正妻的位子,再给二美各置上一身正红嫁衣?李韵凝气得不行,果然吩咐云芍,先去好生打扮一番那两位美人,再好好地治上一桌酒菜。哼,她倒要看看,若是他敢在席间明言纳妾二字,她立刻就进宫,去找皇帝哥哥问问清楚,要是皇帝哥哥不给她作主,她就去找太后,哼!不多时,厨下果然送了两桌席面过来。李韵凝连连冷笑,命人去前院请了荆楚墨等人,又命云芍将打扮一新的二美也请上来。那二美因在后院之中,很快就先到了。李韵凝看着两位着大红衣裙,佩戴着金银首饰的美人,恨恨地眯起了眼睛。这两位美人方才被云芍狠狠地敲打了一番,知道今曰就是大将军的纳妾吉时,又见未来的主母居然赐她俩穿正红的嫁衣,快被吓死了,浑身都哆哆嗦嗦的,眼神惊恐、不安,越发显得楚楚可怜、柔弱无依。这时,荆楚墨带着儿子,领着两个同样荚武的男子进来了。那两人连忙朝李韵凝行礼,“末将见过夫人。”只要荆楚墨不提及纳妾二字,李韵凝就很愿配合他,当下就按压着心头怒火,笑盈盈地说道:“二位将军太客气,快快免礼。家下略备薄酒几杯,还请将就……”说着,她的眼神就落到了荆楚墨的头上。荆楚墨一进门就先打量了那两个红衣美人一番,大约是见到了她两人身上的大红衣裳,以及她们那从头到脚琳琅满目的首饰,立刻就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可两个美人却在他那“如狼似虎”眼神下,被吓得瑟瑟发抖。众人分宾主坐下,开始用饭。荆楚墨带着两参将和儿子一桌,李韵凝带着两美人一桌。男人那边倒是谈笑风生的,可女人们的这边……那两美人快被吓死了,也不敢吃饭,就垂着头,默默地哭着,眼泪成串地往下淌。李韵凝原本有一肚子的怨愤,可见这二美心有戚戚然的样子,又忍不住有些疑惑。好啦,荆楚墨他、他身为一个男人来说,他的需求确实有些,嗯那个,太索需无度了一点啦,但也没到这么恐怖的程度吧,怎么这两女的就怕成了这样?罢罢罢,别说她就不愿意荆楚墨纳妾,就算他想强纳,只要这二女不愿意,她就能替她们作主。打定了主意以后,李韵凝见那二美实在可怜,就将席上的菜肴朝着她们的方向推了推,劝道:“这糯米肉丸很是香糯、鲜美,你们尝尝。”那两位美人先是对视了一眼,神情更是惊恐。而那边,荆楚墨见女眷这边“气氛和睦”便更是高兴,就站了起来,对李韵凝行礼作揖,说了声:“多谢夫人好生照拂这两位……”说到这里,似乎他也不知道要怎么称呼这两位美人,只得继续含糊地说道:“既然酒足饭饱,那咱们就说正事了。”李韵凝顿时面如寒霜,而两位美人被吓得快要瘫在椅子上了。可偏偏这时,荆楚墨又不吭声了。他站在原地,挠了挠头,想了半日才说道:“女儿家柔弱又矜贵些,不如让姑娘家先选?”李韵凝一愣,选?选什么选?再一看,那边那两个年青的参将都已经面红耳赤地垂下了头。这时,她只听到荆楚墨冲着那两美人道:“这就是我给你俩相中的夫君,他俩都是身家清白、战功赫赫之人,而且年青有为又无婚配,只是常年征战沙场,无暇相亲。所以……嗯,你俩各挑一个。要是你俩不挑他们,那就换他俩来挑你们。”此言一出,李韵凝与那两位美人齐齐惊呆。什么?什么、什么、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今天是将军纳妾之日吗?怎么、怎么就变成了拉郎配?两个美人吃惊地瞪大了眼晴。其中身材征丰的那个美人脑瓜子活泛些,心想与将军作妾,等着被这蛮霸将军活活打死,还不如为人正妻,从此堂堂正正地伴在夫君身边当个正头娘子,岂不美哉?再说了,这两位参将瞧着也是青年才俊,还不如……于是,身材征丰的那美人大胆地站起身,先朝李韵凝行了一礼,又朝荆楚墨行了一礼,也不敢多说话,走到了那两位参将的面前,快速地扫了一眼以后,便站到了略年长些的那位身旁。她面红红的,也不敢多说话,只低了头,含羞又看了那参将一眼。那参将受宠若惊,不敢置信地看看美人,笑笑。再看看美人,他又高兴得想哭。这时剩下的那美人也回过神来,连忙学着她姐妹的模样,向李韵凝与荆楚墨各行了一礼,便走到了剩下的那名参将身边。那年轻些的参将也笑了,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子下。荆楚墨看着那俩个美人的装扮,满意地笑道:“好极、好极,今天你们夫人赏给你们的这身衣裳也就跟嫁衣似的,今日就拜堂吧。”那两参将惊喜万分,两人站起身,齐齐说道:“那、那末将恳谓将军与夫人为我们等主婚,咱们这就、这就……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