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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君是在上头呆的久了，脑子都被冻住了？不认得我也就罢了，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深谙得寸进尺真谛的清泫一挥衣袖学着东华帝君的样子与他挤在一处软榻上，“帝君，你整日闲着无不无聊啊？清泫帮你把天地共主的位置拿回来啊？”

天君气的胡子一抖一抖的，看的清泫心下一阵惋惜，这要是胡子长了，她还能一把火燎了呢，就这一点点，还不够她放火麻烦的呢。

“帝君，这。。。”

不等天君说什么东华帝君就懒洋洋的开始挑刺儿。“你不是眼睛痛？还来这大殿不怕眼睛又难受？怎么？要本帝君砸了这金玉琉璃才好吗？”

“我闭着眼睛呢。”清泫摇头晃脑的，“砸了就砸了，反正也不好看。等你日后重新掌权，就把大殿装成。。。紫色？不好，我曾经见过一个紫色的大殿，觉得不是特别好看。白色？也不好，白色也不好看。那。。。。就仿照我真君神殿？还是不行啊，我真君神殿的配色大气沉稳是不假，可是帝君你往那一坐下面的人就直哆嗦了，可不是白白浪费了我真君神殿的巍峨。”

“原来是清泫仙使，说起来，仙使一直在太宸宫久居不出，本君一直不曾得见。今日一见，果真是气度不凡。”天君就跟没听见这俩人商量砸他地盘的事一样，“只是为何蒙着眼睛呢？”

“我的眼睛伤到了。”清泫转头直视着他，“天君，冒昧问一句。本殿下的眼睛一直不见好。听闻天君前侧妃，哦，就是如今太子侧妃素锦，她的眼睛当初都瞎了，如今又好了。是谁这般妙手回春啊？本殿下也想让他给我看看。”

“既然他能看好一双瞎了的眼睛，那想来本殿下这区区不适也不在话下，还请天君速速宣召，我等不得。”

“倘若他治不好呢。”一道声音自殿门传来，来人一身黑衣身形高大，声音不急不缓，“若是夜华治不好清泫仙使的眼睛，又当如何？”

“如何？”清泫站起身，衣袖翻飞无风自动，蒙在眼上的白纱也随着周身翻涌的气势而动，“如果太子治不好，那就挖出你的眼睛，来消我心头之恨，来平素素剜眼之怨，来抵白浅失眼之怒，如何呀？”

☆、124

殿中气势剑拔弩张，清泫手心有火光在跳动。夜华视线在她掌心停了一瞬，再抬眼就看见她眼上蒙着的白纱被火焰燎烧殆尽，藏在火光之后的那双眼睛瞪着他，眼里全然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杀了他，也省的白浅姑姑对他的感情死灰复燃。反正这天君把着权势也不愿撒手，天界的神仙多了去了，谁当太子不是当？趁着白浅还没有对他动情，死了一了百了！

“放肆，本帝君平日里惯着你也就罢了，怎么能在大殿之上如此口出狂言？”东华帝君不紧不慢的站起来，“本帝君知晓拘着你闷坏了，太子殿下就陪着她四处转转，说起来，清泫与青丘关系到也颇为密切，清泫，你也不要任性，等太子和白浅上神成婚了，怎可因为你生出间隙？”

东华帝君字里行间皆是指责清泫任性妄为，可是却又处处提点夜华清泫身后除了他还背靠青丘。与白浅生出间隙，因为浅浅疼她，他若是对她不好，浅浅会怪他？

清泫手握成拳缩在袖子里，既然帝君都这般说了，那还是要听帝君的话的。不可在大殿之上口出狂言，那出了大殿不就可以？

走出殿外与夜华错身之时，清泫顿了一顿看这夜华的眼睛，“虽然比不上我姑姑的美，不过想来你那侧妃如果得知我挖了你的眼睛来换她眼眶子里的眼睛，应当是喜极而泣对不对？太子殿下。”一句太子殿下被她饱含了恶意，她是真的想要挖了夜华的眼睛！

清泫看似悠闲漫步，可是她走的每一步都在布阵。她不像她爹法术那般精妙，能够天地之间寻查万物之生机，可是要在天界找她姑姑一双眼睛倒也不难。那个什么洗梧宫中住着的女人，她的身上有着极为浓郁的白浅姑姑的生机。而那生机聚集的地方，赫然就是她的眼睛！

那位素锦侧妃自己的眼睛是怎么没的，她不感兴趣。可是白浅姑姑当初为凡人的时候那双眼睛怎么没的，她实在是很感兴趣。这其中看似深情的太子殿下又起了什么作用，她就更感兴趣了！

“太子这般平静啊，还真是没意思。”清泫手上阳炎凝聚成一柄长枪，“听说你独自抚养我姑姑的孩子三百年？这三百年，你的那位侧妃，就一直用着我姑姑的眼睛。在知道了素素就是白浅之后，你还是留着素锦。太子，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话音未落枪尖直指夜华的咽喉，“你既然不舍得你那好侧妃，就乖乖的还回眼睛滚的远远的！本殿下还能留你全尸！”

说话间已然交手几十招，清泫招招毙命，夜华只能避其锋芒。可是即便是夜华拼劲全力闪躲还是随着每一次交手都会被划出伤口。

不一会儿地上就落得殷殷落花，夜华也气喘吁吁的用剑抵在地上单膝跪地。

“不用想着拖延时间，只要东华还在大殿里就没人敢来救你。”火光之下红衣猎猎，“你装作这一副深情的模样给谁看？一言不发就能抵消你的过错吗？”

“夜华从未要否认自己的过错。”一身黑衣之下已经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夜华挣扎着站的笔直，“我亏欠素素良多，索性全部赔给浅浅。”

“你不配！”清泫直接双手振臂燃起三味真火，“素素早就死了！你以为你赔偿白浅就能偿还素素的冤孽！你欠了素素的一双眼！你害了素素的一条命！你这条命赔素素都不够，还敢诓骗白浅！”

“素素就是白浅！！”夜华擦了嘴边的血一脸狠厉，“我没忘了素锦害了她！我留着素锦就是为了浅浅的眼睛！等我拿到太子印，总有一天，浅浅会成为我的天后！”到时候，到时候谁都不能伤害她！

“呵，”清泫看他这狼狈不堪的模样都忍不住笑了，“夜华呀夜华，你自诩深情，也不怕玷污了情之一字。”

“我虽然不懂情爱，可这世间大爱若是只待一人，是不是也能攀上的情爱之事的边角？真正的爱，应当是悲悯，宽容，慈悲喜舍。可是你看看你，”清泫冷笑，“你的舍，如何比得上素素的舍，你的得，又岂是素素比得上的得！她一世凡人做的好好的，你偏要去招惹她。夜华呀夜华，即便是岁月短暂的凡人，读过几年圣贤书的也该知道有婚约在身的男子应当如何洁身自好！不是为了自身，而是出于自身！你活了那么久的岁月，还真是光长年纪不长脑子！”

“你不过是仗的素素一介孤女，无父无母无人可依，如此你便可做了她的天她的地，做了她的夫君便可只让她依靠你？”

“素素是凡人，若等到我和青丘解除婚约，只怕。。。”夜华挣扎着困着他的阵法，这火焰灼烧的委实厉害。

“只怕素素早已化作尘埃不存于世？”清泫一挥袖将他掀翻在地，“你又怎知素素离了你便不会安宁康乐？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对不起素素，可是浅浅还在。。。。。”

“白浅不会原谅你。”清泫自上而下的俯视他，“除非你死了。”

看着呆楞在地的夜华，清泫突然心情大好，挥袖撤去三味真火，蹲在夜华身前盯着他。

“怎么？不信？”清泫不放过他面上一丝表情，“你迟迟不敢告诉我姑姑素素的事情，也是怕她会想起来吧？若是有一天她想起来。。。想起来曾经你是怎么哄骗她，你是怎么挖了她的眼，你是怎么让她冷了心。。。。。”清泫看着他面色越来越灰白惨淡，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你猜，她看你的眼神，究竟是厌恶多一点，还是恶心多一点？你如今做的一切，包扩你日后做的一切，等到她想起来所有的一切，这是多么讽刺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