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忐忑不安,县令大人把自己单独留下,必然是要问罪自己。
“坐。”陶安安指着旁边的位置。
“下官站着就好。”
“行吧,你喜欢就好。”陶安安也不勉强,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的问道:“刘主簿,咱们县衙还有多少银子?”
看到陶安安这个样子,像极了松鼠看见坚果的样子。
“回大老爷,咱们县衙没钱。”
“没钱?”陶安安震惊,她还想吃香喝辣的呢,结果却告诉她县衙没钱。“是不是前面那位……”
“不不不……”刘贵赶紧打断,这话可不敢乱说,这小娃娃还真敢乱想。“前面那位老大人可是个清贫的,就是晚上睡觉盖的被子都是有补丁的。”
“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哪能啊,小老爷聪明伶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刘贵一口气说了十来个夸人的成语。
可看陶安安的样子,似乎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可他哪里还能想到什么词汇。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刘贵小心的说道。
“噗,你这是打算把我笑死,好继承我的位置么。”
“不敢不敢。”刘贵很是慌张,这位小大人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告诉他该怎么办,从来没遇到过这一款上官啊。
“你也是,对一个五岁的孩子用这词语。不过,你说得对,我就是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刘主簿你还是有眼光的。”陶安安亲切的伸出手,想要拍拍自己下属的肩膀。
够不着算了。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前面那位的被子上有补丁的?”陶安安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眼前人。
这有什么难知道的?
刘贵根本没想到此时的陶安安的思想有多高,已经超越了大气层。
“大老爷晒被子的时候,我看见了。”
“哦,是这样啊。我差点以为……咳咳。县衙没钱怎么办?”
陶安安还想吃香的喝辣的,就算省点口粮,没有钱,她也不好对治下的百姓撒钱啊。
“回小老爷,等秋收的时候,咱们把粮食收上来就有钱了。”刘贵提醒道。
陶安安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刘贵。
“刘主簿,你居然想贪污朝廷的粮税。”
“大人,大人,下官怎么可能想贪污朝廷粮税啊。”这话把刘贵吓得当即跪在地上。
“不是你说的……”
“我的意思是,一部分是交给朝廷的,还剩下一部分是自留的,作为县衙的一系列开支。”刘贵赶紧解释。
也不知道这位在皇上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分量,要是她能直达天听,这个罪名一旦按在他头上,一家老小都要上断头台。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
“下官不敢啊,不不不,是下官想都没想过。”小老爷,您可千万别再说了。
“起来吧,看把你吓得,就算你这么做了,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陶安安摆着手。
这里就她和刘主簿两个人,所以有些话是有些随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