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依然只是低低的应了声,却出手如电,在霜晴低头的瞬间,从背后封了她几处穴道。在昏睡过去的刹那之间,霜晴抬起头,怔怔的望着他。她漆黑漂亮的眼睛里,来不及表达丝毫的愤怒和悲伤,只因震惊之极,而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神色。她的眼睛缓慢的闭上,人也无力的倒在了他的怀里。只有一滴眼泪自眼角滑落,被他用一个冰冷的吻轻轻拭去。——我因为爱你、信你,才卸下一身的防备,而你唯一回报于我的,便是宛如背叛的独断和决然。作者有话要说:唔,最后一句话,就是陆姑娘黑化的理由00,至于谋反神马的,在黑化的陆姑娘面前,只是继续加剧了黑化程度而已……细数一下,陆姑娘被城主扣住命门一次,被点睡穴一下,再加上这次城主又偷偷出手成功了~每次陆姑娘对城主放下戒备、开始信任的时候,城主就要作死一次……奔走在作死的康庄大路上的城主【蜡烛】黑化后的陆姑娘,画风应该会有一种比较明显的变化-城主和陆姑娘之间,有点类似于一个《狼来了》的故事,这次之后,黑化的陆姑娘不会轻易再上当了~至于城主这么做的理由,后文会慢慢解释的~亲们点一下吧点一下吧,帮忙收藏下我的专栏,某只免费供tx~请把偶带回家(⊙v⊙)嗯已是黄昏,落霞漫天。等到霜晴睁开眼睛的时候,望着房间里有些昏暗的光线,方才意识到,此时,竟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房间里的布置极为清雅舒适,竟是叶孤城的房间。想起之前叶孤城趁她不在意之时,出手封了她的穴道,令她昏迷不醒整整一天,眼神顿时沉暗了下来。霜晴单手撑着床坐起身来,身上柔软而轻薄的被子随着她的动作而滑到腰际,望着洁白的窗纸投射到房间里暗淡的光影,微微怔了一怔。半响,才一把将身上的被子扔到床里面,微微低垂着眼眸,起身径自往房间外走去。推开房间的门,霜晴并不意外看到那些守在院子里的白衣侍女和白衣童子,只有曾经在坝上张家口见过的那个白衣童子正站在前面,其余的,则全都是未曾见过的生面孔。对上霜晴冷漠而面无表情的模样,那白衣童子心里也是一紧,忙上前低声说道:“陆姑娘,城主有给你留下一封书信。”海岛上的晚风清爽,到了城中,反倒去了些海上湿润的气息。天边还能看到间或几只海鸟归巢的痕迹。此时正是黄昏,夕阳如醉,漫天晚霞绚丽。映着苍翠的山峦秀色,在满天的夕阳之下,仿佛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和绚烂的紫色,愈发显得深邃瑰丽。霜晴只是望着远处,许久,方才转过视线来,静静地盯着那个白衣童子,冷冷道:“信。”那白衣童子忙不迭的将信交到霜晴手上。霜晴伸手接过来,丝毫没有避讳人的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便把信封撕开,将里面的信纸取了出来。这并非霜晴第一次见到叶孤城的书信。他的字素来银钩虿尾、锋芒毕露,竟是有一种完全不弱于其本人的气势。而这封所谓的书信其实很短,与其说是留书,倒不如说只是一张随意的便笺,简简单单只有六个字:“不日将归,勿念。”自始至终,全然没有半句解释!霜晴只是在信上扫了一眼,便将信纸和信封一起,在手心里揉搓成一团后,内力微吐,竟是将那两张纸碾成了粉末。看着刚刚还只是有些隐约烦躁的面无表情、此时却已经变成毫不掩饰的一丝冷笑的霜晴,加上从她的指缝里被风吹走的纸张粉末,院子里守候的那些人,顿时惊骇得全部低下头,那白衣童子更是满心苦笑却又不敢表露丝毫。霜晴慢慢的摊开手,看到那些信纸碾碎成的粉末自她的掌心里被风吹散,顷刻之间杳无痕迹,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声音脆冷凄清,如玉珠落盘般一字一字的迸溅出来的说道:“没有别的事情了吧?”明明是带着丝轻笑的语气,却在酷暑夏日令人生出一种莫名的彻骨森寒之意。刚刚递信的白衣童子连忙摇头。霜晴看也不再看他们一眼,轻飘飘的纵身跳到房顶上,竟是施展轻功“暗香掠影”直接朝着白云城的码头方向离开。那白衣童子微微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把想说话的说出口。一个侍卫打扮的人突然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凭空冒了出来,望着霜晴早已经消失不见的方向,啧啧称奇道:“陆姑娘是往码头那边去了吧!你怎么不告诉她?”“……”那白衣童子沉默了良久,方才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侍卫,认真道:“你敢去和现在的陆姑娘当面说,白云城的码头上现在没有一艘船,即便还留有几艘船只,上面也不会有任何人吗?”稍稍停顿了一下,不等那侍卫回答,白衣童子继续坦然道:“也许你敢,反正我是不敢!”说完,白衣童子挥了下手,示意院子里的其他人该干什么继续去干什么,只是留在主屋这边的人却比平时多了许多。霜晴还未到码头,便已经停下了脚步。她轻飘飘的站在树冠之上,身姿轻盈,如履平地。临近码头,海上吹过来的风似乎变得大了起来,枝繁叶茂的树冠之上,树影摇曳,霜晴立于树冠之上,长裙水袖被风微微吹起,纱裙飘摇、衣袂翩翩,身子却没有丝毫的晃动。初来白云城时,码头上繁忙热闹的声响还犹在耳畔,然而此刻眼前,纵使还有几张孤帆船只,也难掩其只剩下海风海浪声音的寂静萧条。不必再去码头边上,霜晴也已经猜到了,那里定然不会有哪怕一艘船可以让她回到中原。这里是海外的飞仙岛,唯一能够与外界往来的方式,便是通过那些船只。而在白云城中,能够将一个繁华忙碌的码头,一天之内变得这般萧索凄冷的人,除了白云城主叶孤城,再不作他想。霜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愈发深沉的暮色里,海风中已经夹杂了些许凉意。还是盛夏之中,霜晴却蓦地感受到一种近乎刺入骨髓的寒冷,那种海风中的沁凉,仿佛从苍白的指尖一直蔓延到了心底,令人遍体生寒,心中再无一丝暖意……暮色苍茫,连海上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也渐渐堕入深蓝的海底。水天一色之间,仿佛整个世界都渐渐被笼罩在了一片黑暗里。苍翠的山峰悬崖,天边的白色海鸥,浩渺无垠的深沉大海,也渐渐失去了颜色。霜晴在海风中静静的伫立了许久,方才转身回了城主府。对于守在叶孤城的屋子外面的那些白衣侍女和白衣童子,霜晴完全是一副视若不见的态度,等到她将整个屋子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自己的骊歌双剑后,终于紧紧抿着嘴唇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冷冷的看向屋外侍候的那些人,问道:“我的剑呢?”霜晴的心里,其实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一个想法,只是,还不曾表露出丝毫罢了。最初的那个白衣童子这次对上霜晴冷冰冰没有丝毫表情的脸,更是连头也不敢抬的低声回答道:“陆姑娘,那对剑身如白玉的双剑,被城主随身带走了。”霜晴没有继续追问那白衣童子叶孤城为什么会拿自己的双剑,就和她同样不会追问他们这些人,叶孤城为什么要把想方设法的将自己一个人留在白云城一样。即使心中已经再无丝毫信任,再也不想去相信任何人,霜晴依然知道,叶孤城对自己,并无伤人之意。只是,不管是何种缘由,既然他之前不愿意说,那么,便永远也不必说了!得知自己的骊歌双剑被叶孤城带走了,霜晴并没有大发雷霆,反而只是淡淡的冷笑了一下,用一种极为波澜不惊的平淡语气轻声道:“骊歌,只为离别,亦为告别……他既然拿了我的骊歌双剑走,就此诀别,倒也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