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偷偷爱慕的人这么说,骆北那叫一个委屈兮兮。他都被打得下不了床了,也叫手下留情。骆北瞪圆了眼不断在心里咆哮怒骂穆宴秋那个混。蛋冷血无情无理取闹言而无信,明明说好这次不把他打那么惨的。
骆北脸色直从苍白憋到青黑,半天,才咬牙切齿地说:“总有一天我会打赢那混。蛋的!”
这话秦瑶从五年前听到现在,就没有一次实现过,她都已经免疫了,无奈的摇了摇头,端起一旁案几上的小米粥,用瓷勺搅拌了几下,散了散热气,才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了骆北的嘴边。
“等等!”骆北慌忙找出一根银针,在粥碗里搅拌了好几下,见银针并无异色才稍微放心。
他真的不想这样的,温柔善良待人和善的左护法亲自给自己熬的粥,他当然想欢欢喜喜的全部吃掉,可这些年他真被穆宴秋那家伙给搞怕了,那层出不穷的泻药毒药他真的受不了了。
穆宴秋,你来杀了我吧!小爷要被你给搞疯魔了。
此时的骆北简直不敢看秦瑶的脸色,闷头一口一口的把秦瑶喂过来的粥给吃掉,美滋滋的想他家左护法果然贤良淑德什么都会,一个小米粥都能熬的这么好喝。
热热的小米粥在胃里暖暖的,没一会儿骆北就困意袭来,安安稳稳的酣然入睡。
秦瑶在骆北床边坐了许久,眼神复杂的看着甜甜入睡毫不设防的骆北,目光在其俊朗的眉眼上多次扫过。良久,才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收好碗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他吃了吗?”
不过才行数百米,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
踏风无声,就连她都是在对方出声后才察觉,也难怪这些年小教主打不过这人。
可如果小教主真的想赢,只要他愿意放低姿态去求这人,这人又有什么会不答应。
秦瑶摇了摇头,温婉一笑,笑中平白多了两分自嘲,她身子微斜,带着几分笑意看向了身后之人。
印入眼帘之人,眉眼精致,俊俏清寒的脸上,竟是还透着几分出尘的意味,哪怕此时它的主人眉头紧皱,也让人觉得这人面如冠玉俊美无俦。
“怎会?你端去他也不愿吃。”见秦瑶摇头,穆宴秋有些烦躁的问道。
秦瑶忍不住噗嗤一笑,扬了扬手中的空碗,调侃的说:“我端去他当然会吃,不过要是宴秋端过去,小教主兴许会直接砸你脸上也说不定。”
穆宴秋抿了抿唇,冷哼一声,棱角分明的俊美脸上满是不爽,深深皱着眉心,没有反驳,足尖轻点,就要闪身离开。
秦瑶柔柔一笑,喟叹了一声:“宴秋你又何必?辛辛苦苦的守着熬了一个多时辰,他就连是你熬的也不知。”
“不识好歹。”穆宴秋面色不善的嘟嚷了两句。
“宴秋,何苦呢?你心悦小教主,可小教主却不见得也会对你抱有同样的心思。”秦瑶轻声细语的劝道,如同对情人的低喃。
穆宴秋冷冷的瞥了一眼秦瑶,寒声道:“与你何干?”
“怎能无干,你明明知道……”秦瑶险些脱口而出。
残酷的剑风打断了秦瑶未完的话语,穆宴秋还剑收鞘,唇边带笑,深邃的眼睛却冷得吓人:“左护。法,有些话可得三思过后才能说。”
说完就运转轻功潇潇洒洒的转身离开,只留下一道残影。
秦瑶不是蠢笨之人,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混到护法之位,她也知道自己心绪不宁之下失言了。
秦瑶摸向脸颊上被剑风所划破的血痕,一看果然莹白的手指上映着鲜红的血,她嘴角却依旧含着一抹仿若春日里粼粼湖水般温暖的浅浅笑意,优雅而得体,轻轻舔去指尖的血液,轻声道:“骆北有一点的确没有说错,你就是个混。蛋,不过……我却偏偏喜欢你这个混蛋。”
若是骆北有幸能看见此时左护法的模样,恐怕也就不会悄悄暗恋对方了。
穆宴秋几个轻跃,来到了被他揍得下不了床的小可怜的房前,他迟疑了一二,推开房门,果然骆北在窗边照射进来的阳光下睡得安稳。
穆宴秋坐于床边,倚头安静的看着对方安然熟睡的侧脸,或许是因为某人的眼神实在太过于火热,骆北迷糊了几声,嘴唇微嘟。
面无表情的穆宴秋:还真……挺可爱的。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在骆北的脸上戳了戳,直到戳出一个红印子,心情才好了那么一丢丢。
也就只有像他这样审美水准奇异的人,才会觉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小教主可爱。
穆宴秋恨恨的想这么可爱的人怎么会那么可恶不识好歹,殊不知他与骆北在这一方面的想法一拍即合。骆北也常在想,那么漂亮的人怎么会就这么凶残,当然,穆宴秋再漂亮也比不过他这位魔教第一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