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消沉了几天,不过神经粗大韧性强的常青经过不断反思,觉得只要傅秋谷没有正面的,强烈的,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拒绝她,那么她似乎还是有那么一丢丢机会的。
死皮赖脸的贴呗,惦记这么多年的人了,连这点面子都豁不出去拉不下来,还怎么泡男神。
常青正琢磨呢,书房门忽然就开了,她连躲的时间都没有,被抓了个正着。
“你跟个幽灵似的晃悠什么呢?”傅秋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啊?你怎么知道我……”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傅秋谷指了指地面,说:“我屋里没开大灯,你的影子从门缝透进来看上去跟个鬼一样。”
常青嘿嘿乐了,两只眼睛跟豌豆角一样:“就是想问问你,喝茶吗?我给你泡。”
傅秋谷忽然挑眉,眼角夹出蔫坏的纹路,拉长声音问:“你给我泡?”那个泡字说的颇有几分暧昧。
常青:“……”秋谷哥哥你学坏了。
看常青微微红了的脸颊,傅秋谷心情很好:“进来吧。”
常青跟进书房,书桌旁边有一个花梨木的可移动茶台,上面茶具一应俱全。
傅秋谷最近多了一项娱乐活动,那就是撩常青。
当初表白的时候,常青有多勇者无敌,如今就有多怂如土狗。
她永远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心里恨不得傅秋谷马上把她扒光了扔床上,可只要傅秋谷伸指头轻轻一撩,她就跟枚含羞草一样,立马缩了叶子。
人家不搭理她,她劲儿劲儿的往上冲,人家一回头,她就45°仰望天空。
也不能怪她怂,实在是自从表白完了之后,傅秋谷对这件事不提不念的,仿佛跟没发生过一样。原本常青是想问问的,可谁知道后来出了那么多事,之前苦心积累的那些好感可谓是一夜回到解放前,现在她作为一个有心理疾病并且还有命案在身的人,实在张不开嘴跟傅秋谷要说法。
她能做到的只有在她秋谷哥哥面前不停地怒刷好感,争取这件事解决了之后,不会被立刻扫地出门。
静腻的书房内,傅秋谷垂目翻看文件,神情专注性感。
常青将茶台推到书桌边上,她特意换了一身浅灰色亚麻休闲半袖长裤,头发用发簪随手挽起,鬓角垂下几缕发丝,慵懒却不失温婉淡雅。
从常青进来以后,傅秋谷手中的文件就再没翻过一页。他用眼角观察着常青的一举一动,藕节般的小臂,纤长葱白的灵活手指,无论是悬壶高冲还是凤凰点头,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由于是自己喝茶,常青没有说那些长篇大论,一时间,书房里只有涓涓的茶水声以及紫砂壶清脆的碰撞声。
傅秋谷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文件,安静地看着常青,半晌他忽然问:“你是因为我才学的茶艺?”
常青倒茶的动作一顿,然后从善如流的说:“反正我是不喝。”
傅秋谷嘴角勾起,眼底映出笑意。
“我看你还在看于凡的案子。”常青把茶杯递给傅秋谷,对方微微前倾,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接茶杯的时候,常青感觉到傅秋谷的手指在她手背上如同羽毛般轻轻滑过。
常青收回手,在桌子下面摸了摸火烫的手背,耳尖又红了。
傅秋谷心情很好,对常青也没再隐瞒什么,闲聊似的说:“嗯,这案子有蹊跷。”
“蹊跷?”常青放下公道杯:“他不是入室抢劫被杀?”
傅秋谷抿了口茶,甘甜的茶香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他摇摇头:“抓到的那人不是凶手,据他提供的消息,他进去的时候,于放已经死了,他只是偷了些现金。”
常青也抿口茶:“小时候不懂事,现在想想这个人其实挺会来事儿的,这种性格的人应该不会招惹什么仇人吧。”
傅秋谷挑眉看着她:“没想到你这书没白看啊,一句话就能说到重点。”
常青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傅秋谷说的是她在日记里写的那些东西,有很多都是从刑侦类型的书里摘出来的。
她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班门弄斧了。
傅秋谷继续说:“于凡这人确实没什么仇人,但是我们在查他的时候发现他的银行存款有问题。”
常青:“存款?”
傅秋谷从文件里抽出一份递给常青。
常青接过来翻看,越看脸色越凝重:“他在洗钱?”账务流动很快,并且数目也很大,并且这些账户都分别挂靠在于凡亲戚的名下。
“准确来说是挪用公款。”傅秋谷又抽了本材料递给她。
常青看了几页脸色就变了,她抬头看傅秋谷:“你为什么给我看这个?”上次在办公室她只是随口一问,傅秋谷就含糊地盖上了文件,这次却主动拿给她看,这其中一定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