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要干嘛!”赵河吓的一个激灵,还以为这娘们儿要扔下自己跑路了呢。
“他们没带卫星电话,进到无人区没信号是正常现象,但车上有导航,虽然找不到路,但是方向还是能找到的,以他们的车速,如果驶对了方向,不可能将近两天还开不到有人烟的地方,所以我断定他们肯定是被困在了什么地方,既然沙漠找不到的话,那他们很可能在那里。”悍马车身重,又负载了四个大老爷们儿,车子进了这里不就跟开上刀山一样么。
常青的情绪有些激动,她伸手指着盐壳地的方向。已经将近两天了,傅秋谷他们的车上没有补给,不吃饭还好,可如果没有水呢?
“那也得明天啊,这眼瞅着天都要黑了,摸黑进盐壳地很危险的。”赵河扒着车门,生怕她跑了。
“人命关天,你跟我说等天亮?!”常青脸色登时就沉了下来,赵河怕她胡闹,直接伸手拔了车钥匙。
常青被拔了个措手不及,她恶狠狠地伸手看着赵河:“钥匙给我。”
“不给,我挣了你的钱,就不能看你拿生命开玩笑!”赵河严肃地把钥匙揣进兜里。
“你也挣他们钱了,不也袖手旁观么?”常青给了他个嘲弄的笑容,整个人的气场都是沉甸甸的,让赵河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哎,你这么说话就不好听了,首先,我还没来得及收钱呢,其次是他们擅自行动,我千叮咛万嘱咐看完玉门关就原路折返,可他们不听,如今出了事我不可能跟着担这个责任。”赵河觉得退那一步挺怂的,又硬往前迈了半步:“再说了,我不也跟你进来了么,怎么能叫袖手旁观。”
常青才不管这些,直接踹开车门吼他:“我让你把钥匙给我。”
赵河摇头:“不……”行字还没出口,常青一个健步迅速伸手以游龙式将手插入了赵河腋下,然后脚下一绊,转身用力一提,赵河的胳膊被反剪到了身后,常青轻松将人压在了车门上。
“妈呀!!!放放放手,疼疼疼!!!”怪不得这娘们儿敢一个人跟他这个大老爷们进沙漠呢,原来是练家子,赵河被压着肩膀趴在车门上,胳膊疼的嗷嗷直叫娘,另一只胳膊嘭嘭拍着车门。
常青低头直接从他兜里把车钥匙掏出来,然后抽手一推把赵河直接推了一跟头,然后开门,上车,发动,一气呵成。
“哎!你别走。”赵河恨恨地咬咬牙,无奈甩甩胳膊拉开驾驶座,说:“我来开,盐壳地不好开,你没经验。”
常青狐疑地看了他两秒,然后直接跨过档把坐到了副驾驶上,然后盯着他,满脸写着“上来开车,否则卸你胳膊”。
赵河烦躁地搓了把脸,然后认命地从车斗里掏出充气泵开始给轮胎加压。
盐壳地风化出的盐贝壳层层叠叠如同定格海浪一般,最高可达一米,最低的也有30厘米,浪头坚硬锋利,车胎在这上面行驶很容易被划破。
更加要人命的是,这一路地形高低起伏,车子时速一直在5-7之间摆动,比在巨浪中行驶的船还要颠簸,常青感觉她肠子都要被颠折了,眼睛直冒金光。
恍惚中她看到远处有一个黑点,仿佛还在动。
她使劲眨眨眼,黑点越来越近,是个人影。
“赵河赵河赵河!”常青急忙去拽赵河袖子。
“别拽,别拽,看见了。”赵河也老远就看见了,并且比常青更早确认了那是个人,已经打了方向在往那边开。
常青看到那人影在向他们挥手,傅秋谷,竟然是傅秋谷!
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她跟只猴子一样,直接反手抓住车窗,从窗户中钻了出去翻身上了车顶。
“傅秋谷!!!”常青把双手拢在嘴边喊。
那人影愣怔了一下,然后疾步往这边走来,虽说疾步,但这盐壳地实在不好走,就这样一车一人也耗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汇合。
“常青?你怎么会在这?”傅秋谷微微有些狼狈,但精神头还算不错,他惊讶于在这个鬼地方会见到常青。
“我来找你,你没事吧?”常青早就忘了矜持,焦急地从上到下把傅秋谷摸了一遍,发现没有伤,才从车里往出扒拉食水。
三个人上车在原地休整,傅秋谷喝了点水,吃了一块压缩饼干后开始说明情况。
原来一行人看过玉门关之后,傅秋谷和白川的意思是原路返回,可聂元同那个山炮非说自己认得路,非要往前再开一节,感受一下悍马在沙漠里飞奔的感觉。
傅秋谷最开始不太同意,毕竟这种地方很邪性,好多事情都不好说,可聂元同说他脑子就是活指南针,从来没迷过路。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