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仍然不甘心:“辜慎,我到底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我累了,辜自明。”那人淡淡的说。‘我累了’,这句话在自己想和辜慎分开一段时间的时候也曾经说过,但是用到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伤人。辜自明看着辜慎的背影,伤心的想。这个人,可能要离开了。可能,不会属于我了。医院演唱会结束后,就是连续一个星期的休息时间。说是休息,但是休息的大部分时间都被袁宇歌拉住训练。这里说的训练不是公司里的任务,而是完全凭借袁宇歌的爱好,随便玩玩的演奏罢了。袁宇歌以前高中的时候迷恋过一段时间的网游,后来逐渐有上瘾的趋势,被他的母亲强制性戒掉了,随后就开始了网配界的生涯。他本身就是个职业歌手,刚开始走进去的时候就风生水起,混到现在多少开始有被‘扒皮’的趋势,不得已收敛了些。毕竟袁宇歌还是个十九岁的孩子,他和辜慎不一样,他的心智比起一般人还要幼稚的多,现在都快成年了,还天天泡在网上迷恋的不能自拔。这不,前几天看到日本有一款虚拟女性歌手软件,有一首据说超出人类发音速度极限的歌曲被人成功翻唱了过来。袁宇歌对‘极限’非常感兴趣,而他本人不懂日语,光是背歌词就背了一个星期,后来勉勉强强唱了出来,又觉得无趣,干脆拉住辜慎来用钢琴弹出来这首‘极限’的歌曲。本来只是寻常的三手连弹,谁想袁宇歌长时间没弹过钢琴,愣是拉着辜慎练了一整天,可烦死辜慎了。到后来辜慎忍不住抱怨:“你练它干什么?难道下次你想唱这首歌吗?”“不是。”袁宇歌瞪着眼睛,浑身僵硬的继续演奏,“我还就不信我弹不下来了,哼,辜慎,要是真的弹不下来你今天晚上就别睡觉了。”“……”辜慎揉了揉手指,“别闹了行不?你知道,我马上就要订婚的人了,给我点私人时间。”袁宇歌不依不饶的说:“哼,订婚?你糊弄别人可糊弄不了我,给你点私人时间你就跑去自杀去了。”辜慎一边心不在焉的给他连弹,一边说:“自杀?怎么可能——我总也要结婚的。”袁宇歌今天一直非常亢奋,听到辜慎说道要结婚,‘铿’的一声双手狠狠地敲在钢琴上,站起身来,说:“去你妈的!你结婚了辜老师怎么办?”“关我什么事?”辜慎也站起来,俯视着袁宇歌,“你别忘了,当初我和他断绝关系的时候搞的人尽皆知,现在我结不结婚都是我自己个人的事情。”“我就问你,你结婚了,老师怎么办?也结婚吗?”“随意。”辜慎说,“我和他已经分手了,所以我无所谓。”明明不是袁宇歌能干预的,但是此刻袁宇歌却露出了受伤害的表情:“怪不得人家都说……同性恋的圈子里很乱……连你都……算了。”“这不是乱不乱的关系,”辜慎低着头,摸了摸琴键,将上面的指纹拂去,道,“有时候……即使没有压力,没有舆论,也是会分开的。”想了想,违心说:“我和辜自明不合适,就这样。”袁宇歌讽刺的上下看了看辜慎:“那你这幅死人样给谁看呢?我今天不拉着你你是不是找个河就跳下去了?”辜慎皱眉:“我不作践我的生命。”即使前世是这样的,但是这世不会再这样了。绝对不会。袁宇歌一整天都坐在钢琴旁边,这会儿站了起来,走到冰箱前,拿出了一杯啤酒,哈哈一笑,说:“虽然我不是同性恋,但是老师这么好的男人谁不喜欢,你不要,难道我就不能给他介绍一个吗?开始我害怕你不同意,现在你都说老师和你没关系了,我还怕什么呢?”辜慎愣了愣,又不好出尔反尔,只能说:“这是他的自由。”只是想想那个场面就觉得难受,想呵斥袁宇歌,对他大声说‘别觊觎辜自明’,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干脆闭口不说。袁宇歌没想到辜慎这么冷静,握了握拳,说:“明天让我见见你的未婚妻吧,总也要见一面不是?——要不干脆来场联谊晚会算了,我也正想找个伴儿呢,说不定物色个好男人介绍给老师。”袁宇歌不时的提起辜自明,一是为了为他抱不平,二是想好好刺刺辜慎,最起码让他清醒一下。谁想辜慎只是淡淡说:“明天带她来见你,晚会还是算了,就算你想找男人,也被给我找直男。”这话说的,完全没有一点气愤和恼怒,彻彻底底让袁宇歌吓了一跳。这个和他在一起四年的好兄弟、好搭档,几乎从未掩饰过自己的情绪,辜慎说的这些话,倒有些真的放弃辜自明的意味。要不是袁宇歌知道他们两个在吵架,几乎以为他们就是一对儿陌生人。辜慎对别人、对自己都够狠,该不掩饰就不掩饰,该掩饰也绝对不含糊,刚和辜自明分开,立刻就显出了冷漠的气势,完全把辜自明当成陌生人。除却胸口疼的几乎像是要窒息一样,一切都那么正常。自从和辜仁确定了交往关系之后,虽然白天工作忙没时间见面,但是那女人每天晚上必定过来做饭,不得不说女人做饭水平一流,比起袁宇歌那是要高明出太多了。只是女人特别喜欢那些小零食,每天吃饭完后,蛋挞、双皮奶、柿霜软糖、酥炸腰果,越是复杂越喜欢弄,而且总是放好多的油。辜慎本身胃不好,吃这么多油腻的东西没几天就犯了胃病,女人这才收敛了点。辜慎本身不愿意她一直待在自己的家里,女人却口口声声的说:“你总也要给我机会让你爱上我啊,不是说管住男人的胃就管住了男人吗?”说的辜慎哑口无言。他其实很想说,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喜欢上你的,但是又觉得太过分,也不好真的赶女孩子出家门,一个星期,时间久了,多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除了偶尔想起辜自明之外,辜慎觉得,那人好像真的脱离开了自己的生活。报纸、新闻都看不到他。辜慎的生活围绕着袁宇歌、工作、吃饭、排斥辜仁这些事情,似乎再也没有放进辜自明的位置。然而一个电话,就告诉辜慎:你错了。你的世界里都是他。辜自明住院了。辜慎听保姆絮絮叨叨的说辜自明的病,只是简单地阑尾炎,但是拖得时间太久了,盲肠完全溃烂,有很严重的并发症,要不是保姆一定要带辜自明来医院,说不定人就不行了。很严重的并发症,能有多严重?辜慎不信。辜慎当天乘飞机从上海赶回来,马不停蹄,甚至连最后一场签售会都没出席,却仍没赶到,只是在手术室外呆呆的看着上面的红灯。保姆一边流泪一边说:“先生这些天一直在外面应酬,每天都喝的醉醺醺的回家,那么晚了不应该吃不容易消化的啊,都那么晚了!先生的胃可怎么受得了啊……呜呜……”辜慎蹙眉看着保姆,问:“他喝酒?明知道他胃不好为什么让他喝?”“我哪里管得了?”保姆推开辜慎的手,“先生这些天都心情不好,我一个下人怎么说他?”“……”辜慎心想,您哪里是下人?怎么会说不了他呢。“还不是怪你。”保姆慌不择言,“如果不是你非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非要结婚,闹得那么大,先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压力?怎么会每天晚上出去喝酒?”辜慎不置可否。引发阑尾炎的因素有很多,不一定只是饮食不规律,压力大确实是很大的原因。辜慎皱眉:“刚开始疼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不早点送到医院来?”“疼了一个晚上了,本来我想给你打电话的,可是你手机一直关机。”